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讚賞,謝齊家的強調有些起伏,好像是被李覺的行為驚訝到了。
“都不是,因為沒有意義,或者說就算我把這一包東西藏到天涯海角,只要它被藏起來,那它就不存在意義,金錢的意義在於流通,而並不是被藏在地下。如果您不親自體驗一下,我想根本沒有說服力!”
說完李覺就從懷裡抽出一盒來,一手撕開包裝後,從中抽出兩支純藍色的煙來,一根遞給謝齊家,一根含在自己嘴裡。
“有火嗎?六爺。”
六爺指著桌角的打火機,看著打火機被拿走,只見李覺嘴裡的煙被緩緩點燃,再他深吸一口後,身體轉向陽臺的方向,便長出了一口煙氣。
打火機回到六爺的手裡,他看著手裡的紙菸沉默了,不過再片刻後他就點燃了這支菸。
“舒服”、“精神”、“痛快”、“食慾”?這是一種謝齊家從未有過的體驗,他看著眼前揹著的男子,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抽著這支菸。
“它怎麼樣?”
在兩個人抽完煙之後,李覺問道。
“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它不可複製,我也不會就這樣空著雙手來到您這裡。實際上,對於這次的合作我沒有任何的期待,我不認為你們會放過我,大概可能會把我囚禁起來逼問出通貨渠道的下落吧,所以現在我只想好好做一個煙鬼,享受一下,這可是我平時自己都捨不得碰的玩意兒啊。”
李覺的聲音很沉穩,這是因為言語間的悲傷被他用笑意掩飾過去了。
“你很聰明,毒品市場經不起它的破壞,它的危害性甚至比任何天災人禍都要恐怖,你作為其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任何人都能隨手把你抹去,他們不允許自己的盤子被人破壞,也不許別人開新的盤子來搶食,你缺的只是一個能保護你的勢力,而我恰好有這個實力,只要你肯交出進貨渠道。”
李覺聽到謝齊家的話,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用從煙盒裡取出一支菸點燃。
“不必了,現在我只想把這盒煙抽完,剩下的就當禮物送給你,呼,”他頓了頓,“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透透氣,這裡太悶了。”
被幕簾圍住的房間裡是有些令人窒息的煙味,並不難聞,但是空氣的滯澀難免會讓人感到有些頭暈。
李覺並沒有等到謝齊家的同意,他聽見謝齊家說道: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句話,釋放無限光明的是人心,製造無邊黑暗的也是人心。”
“沒聽說過,但是人心之間是不一樣的,這是事實。”
“對,但也不全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在光明與黑暗中交織廝殺,這就是我們為之眷戀卻又萬般無奈的世界,你所追求存在本身就是矛盾的,李覺。
無關乎對錯,你的存在擋在了他們行進的車輪面前,如果你是一隻蝸牛,你就會被碾碎;如果你是一塊石頭,他們可能會顛簸;如果你是一面牆,他們可能會掉頭;但如果你是個強盜,那麼該求饒的就是他們!”
謝齊家起身,靠近窗臺,沒有徵兆的開啟了幕簾,他回過頭展開雙臂,月光灑在它的背後,在李覺震驚的神色下接著說道:
“用盡全力吧!”
緊隨著的是一聲槍響,然後是謝齊家直挺挺的跌落在桌子後的畫面瞬間佔據了李覺的整個大腦!片刻後李覺的耳邊就立馬傳來了悠悠的警笛聲!李覺明白了!這該死的胡宇賣了他!
但眼下已經顧不上胡宇了,現在是該逃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