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絡繹不絕的拍照聲並不輕,但事實就是它們被覆沒了,被徹底的消弭於這驚濤駭浪般的潮水中。
面對黃煙,波奇本能的就不想靠近,也許是不想靠近那淫mi不堪的現場又或許是其他不可言說的理由。總之,波奇現在正繞著舞池做圓周運動。
做圓周運動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他要確保把每個人的臉都記錄下來,這是他們在公共場合宣yin的直接罪證。有了這些證據的話,他心想那些警cha也就不會同之前那樣輕視自己了。先取證後找琳達,這是他為自己定下的計劃。
“咔嚓,咔嚓。”
但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波奇發現無論自己移動到什麼位置,舞池中間那個怪奇的傢伙居然始終保持著背對著自己的姿勢,這令波奇感到無比的詫異與困惑。這其中的關鍵點就在於,它明明沒有任何的動作與起伏卻可以一直自己跟上他的腳步,這讓“單細胞”的波奇都有點毛骨悚然了。
這是個怪物!而且很有可能和那晚的怪物一樣!這是波奇在這短短几秒內得出的結論!但他沒有因為怪物而退卻自己的步伐,對於他來說形式上的“正義”就是天!執拗也好,教條也罷,他只有,也僅有靠著這種紙面上的東西來建立自己殘存在廢墟中的那脆弱不堪的信仰。
所以是接著拍這些男女的照片?還是趕緊找到琳達?亦或是......很抱歉波奇沒有同時思考三個問題的能力,所以他依舊選擇接著拍攝罪證作為他進入酒吧的贖罪。也只有像這樣完成贖罪之後,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去找琳達。
前面的路並不好走,路的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路上正緩慢地蜿蜒盤旋的黃煙就對波奇很不友善了。別說如同蚯蚓般緩慢移動的黃煙了,就算那些黃煙跟個樹杈子一樣一動不動,波奇也很難在完全不觸碰的情況下穿行過去。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始終掌握不好平衡,就連快走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看運氣的摔不摔倒危險運動。
波奇已經開始動了,他先是抬起左腿跨過一道幾乎靜止不動的黃煙,可正當他準備將右腿跟過來的時候,一條黃煙恰好從側面襲來,它行進的方向正是波奇胸腹的位置!如此“複雜”的情景難題直接就讓波奇在慌忙中失去了重心,在倉促的合腳後便直直地摔在了地上,臉部著地的他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
波奇咬緊牙關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可是鼻子以及嘴巴處的溼熱讓他不自覺的流出眼淚。
痛苦!但他必須忍著!鼻血以及淚水在他的臉上不停的流動著,可他依舊將這足以令人失聲慘叫的痛苦牢牢地鎖在喉嚨裡!
與痛苦相伴的少年就這樣在地上爬著,他一點一點的穿過黃煙密集的區域將最後的照片取證完成。
等到波奇再次起身後,他用泛著血跡的衣服飛快地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帶著鏽味的血液並不好聞,但此刻的波奇卻熟視無睹,他在掏出手機鄭重地按下傳送圖片的按鈕後才將手機小心地放回了口袋。
沒有人能看到他身後的地面,那長長的一段淡紅色的扭曲血跡,就好像他口袋中的手機螢幕上閃著的感嘆號一樣!同樣沒有人能夠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