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袖轉身,朝對面公子席案走去,邊走邊揚聲道:“梁小姐不是想看得了伯父真傳的詩作嗎?這……”
“裴九公子。”裴九還未說完,忽然一男子出聲打斷。
裴九聞言,皺眉停步,朝說話那人看去。
那男子一身淺藍衣袍坐於席案後,面容陌生,裴九並不認識。
知道他不認識自己,男子起身拱手施禮,自報家門道:“某,梁思泉。”
姓梁,那他幫哪邊就很顯然易見了。
見他施禮,裴九卻並未回禮,只微微頷首,似是在說“我知道了,然後呢?”
梁思泉看他這般無禮卻也並未生氣,輕笑一下,站直身子不疾不徐的問道:“裴九公子可是要作詩?”
“是又如何?”裴九斜睨著他道。
場中,紅衣公子不知禮數、出言不遜,梁家公子寬容大度、謙遜溫和。
高下立判。
梁小姐再次坐下,心中冷笑不止。
裴九公子頗有詩才,這在京城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而既然知道這點,梁小姐又怎麼可能不做準備呢?
而她的準備,便是這梁思泉了。
裴十三她有哥哥為她撐腰,自己便沒有了嗎?
梁思泉是梁府嫡長子,之前一直在外遊學,鮮有人知,如今學成歸來,正是他展露鋒芒的時候。
裴九公子想幫裴十三贏回面子,那她就讓大哥來幫自己好了。
梁小姐覺得,這還是——很公平。
“某自幼遊學在外,‘三旨相公’的詩名也是早有耳聞,裴九公子得其真傳願意作詩自是極好。”梁思泉盯著裴九,頗有些不懷好意的道,“不過,光是作詩也是無趣,不妨我倆賭上一場,如何?”
咦?這樣說話嗎?
場中眾人微微有些詫異,但也並未言語,只互相使使眼色,示意有好戲看了。
裴九怒視向他,冷冷問道:“好,你想怎麼賭?”
見他被自己激怒,答應對賭,梁思泉心中暗笑,面上卻是不露分毫。
“嗯……”
梁思泉低頭沉吟,似是仔細想了想才說:“適才大家以裴園為題作詩,已是作了不少,延續此題,難免失了新意。”
“正巧,望舒樓前些日子評出了位新的紅牌,咱們便為那位路曉曉姑娘賦詩,可好?”
裴九正欲答應,卻聽角落忽而傳來一熟悉聲音。
“好汝母!”
眾人望去,便見一黑衣男子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