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袁熙還正自得意自己的佈置剛好落在了實處,這廂就被人偷襲了。
來人身手十分矯健,出手迅如閃電。而且那一襲寒光,似乎是一杆長槍。人和槍一早在爛泥中掩藏地很好,沒有漏出一絲破綻。等到袁熙說話時,還忍得好好的。當袁熙失去最後的警惕時,這才如毒蛇般,露出獠牙。
袁熙反應也不算慢,但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來人是抓住了這個空檔,而且周圍的人這時也早已失去了警惕。
只有一個人例外。
張郃無論什麼時候,都猶如一塊石頭,密切注意著周遭的情景,這於他來說早已形成了習慣,浸潤到了他的血液中去了。他為人如此,行軍打仗也是如此。他這一輩子不是沒有打過敗仗,但從來沒有因為大意打過敗仗。
當那毒蛇的獠牙亮出來時,張郃早已橫過一步,將袁熙往旁邊一推。
那一槍落空,槍頭如同靈活的繩子一樣,居然以一個無法想象的角度,向下彎曲,追著袁熙而去。
而張郃則暴喝一聲,聲若震雷,一掌正中那長槍的槍聲,硬生生將長槍推偏了數寸,就是這數寸的差別,對方這一槍終於沒有命中袁熙。
袁熙差點嚇尿了,穿越過後從來沒有如此接近死亡。沒想到會在這麼一個時候,這麼一個地點。天如被地如床,要是真埋葬在這裡,可真窩囊透了。
周圍的人馬上反應過來,紛紛圍上來了。
“抓住他……”
那人見敵眾我寡,槍似游龍,身隨槍走,準備尋一個破綻突圍而去。但張郃是何等人物,那是和張飛放對都沒有落下風的狠角色。雖然這時候還沒和張飛碰上頭,但年紀更輕,力道更強,各項身體指標都處於巔峰。豈會讓一個無名小卒逃跑。
張郃糅身上前,穩穩站住了那人逃竄的路線,那人身在空中無法變向,只好又出了一槍。張郃空手不敢和那人硬碰硬,只好退了一步。但那人這時也身形一頓,旁邊的人潮便上來堵住了空檔。
張郃大喝道:“撒手!”伸手去抓他的長槍。
那人的槍嗖地往回撤,收到了身後,嘆了口氣道:“我認輸!”
袁熙忽地跳起身來,大聲道:“先綁住他!”
他雖然怒火中燒,但同時也很好奇,到底誰把他逼得這麼慘。
火光之下,眾人將刺客團團圍住,將他雙手反剪在身後,有人伸手去奪他槍,卻怎麼奪都奪不下來。那人將長槍緊緊捏牢在自己手裡,紋絲不動。
袁熙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人,卻驚訝地發現就是白天自己看到的那名小青年。原本長得很不錯的臉,這時卻沾上了泥巴,猙獰不堪。
那人也看清了袁熙的臉,同樣吃了一驚,頹然嘆道:“我終於知道差錯出在哪裡了。”
白天的時候,雙方在樹林裡相遇。若是萍水相逢,問個路,也就罷了。可是那人問的卻是袁熙押送的糧草所去的必經之地,這就引起了袁熙的懷疑。而且那人還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讓他當心安全,這就不由得袁熙不往那方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