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學士有為表率的意思,本宮也樂意成人之美。”
“只是這話暫且為白學士一人之言,也不好隨便代表其他大臣,不過本宮想來,至少翰林院這邊,應該都以白學士為榜樣,當是問題不大。”
“如此的話,本宮覺得往後便削減翰林院三成俸祿,充盈國庫,以作賑災救民之用,不知道白學士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白信蹈頓時面色變化。
他沒想到太孫殿下的角度如此刁鑽,直接把自己給架到火上烤。
不用去看,他都能感覺到周圍的同僚,盡皆是不滿的神色望向自己。
這算是把真個翰林院都給拖下水了。
本來就翰林院來說,不少算是真正的兩袖清風,畢竟這裡可謂是大明最為頂尖的才學之地。
哪怕是一個最小的頭銜,對於外界來說都是對於文人極大的認可。
現在若真是因為這件事,把翰林院全體官員的俸祿都給削減三成,他白信蹈往後的名聲,可真就算是毀了。
想到這裡,白信蹈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滾落,後背都快溼透了。
他萬萬沒想到,太孫殿下心思竟然如此之歹毒,竟是把整個翰林院都扯進來,陷自己於不義。
只是短暫的遲疑,白信蹈立即回道:“殿下切不可如此,翰林院中,多數學子家境貧寒,靠著朝堂的俸祿,也不過是勉強溫飽。”
“這要是削了三成,怕是往後只能吃糠喝稀了,甚至經常都要餓著肚子,還請殿下體諒啊。”
朱英回道:“哦,如此說來,別人都如此清貧了,為何白學士可以滿不在乎,輕鬆的把自己的俸祿交上來,難不成白學士如那神仙之流,餐風飲露即可?”
“亦或者所,白學士還另有其他來錢的路子,對比之下俸祿不值一提?”
兩句平澹的質問,直接把白信蹈給徹底壓制,此刻的白信蹈,腦子裡都是漿湖,心智都有些凌亂了。
本來年紀大了反應慢了許多,這般一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如何作答。
這可是真正的殺人誅心,若是白學士答不上來,完全說明心中有鬼。
此刻朱元章原本半躺著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前傾。
顯然待會若是白信蹈還啞口無言,朱元章不介意將其打入詔獄,嚴加審訊。
且這個處理手段,其他大臣也沒有任何話說。
眼看半晌過去,白信蹈還未回答,朱元章已經準備開口召錦衣衛過來,先行關入詔獄再說。
就在此時,劉三吾咳嗽一聲,出班道:“啟稟陛下,臣有上奏。”
朱元章見此,稍稍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道:“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