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常規狀態下的詔獄,若是碰到什麼大的案子,牽扯到的官員更多。
像是郭恆案那次,詔獄都已經住不下了。
朱英聞言輕輕點頭,隨口問了一句:“現在這詔獄裡,最大的官職是多大呢。”
宋忠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這才回道:“回稟殿下,是四川行政司戶部主事。”
朱英本來還沒什麼興趣,聽到是四川的,不由問道:“怎麼四川那邊的戶部主事,都給抓到京師來了,這是貪汙了多少銀子。”
戶部就是大明的錢袋子,常規來說,只要是犯罪,九成九都是跟寶鈔有關。
這就讓朱英稍微來了些興趣。
宋忠有些尷尬的說道:“殿下,早前這四川布政司戶部主事夏原吉在回京師述職途中,偶遇殿下從西域運來的番薯等作物。”
“而後可能是空印文書上的問題,所以這才導致夏原吉與之發生衝突。”
“回來京師後的夏原吉,私下打探關於番薯的事情,遭錦衣衛暗線彙報,於是這便直接被羈押到詔獄來了。”
其實在當時,錦衣衛並不知道那些貨物是番薯,只是因為夏原吉招惹的人物,是太孫殿下的弟子,那就不用管太多了,先羈押再說。
詔獄這地方,進來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進來的時候,並不需要什麼流程,批文。
可這放出去,流程批文印章,可就一個不能少,少了得問責。
終歸是跟太孫殿下有關,誰想攤上這麼個事呢,自然紛紛避之不及,反正就是你拖我,我拖你。
這戶部的官員,知道這夏原吉被錦衣衛給抓走了,哪裡敢去多問。
所以就成功上演了大明正六品的官員,就這麼在錦衣衛的詔獄裡,不上不上,一直關著,直到今天。
若不是朱英隨口這麼一問,還真不曉得要關到什麼時候。
“夏原吉?”
朱英聞言,微微一愣,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了。
只是印象並不是很深刻。
所繫兩世為人,朱英的記憶力好了很多,一些前世細微的事情,沉思一番後也能想起個七七八八來。
‘朱棣錢袋子’夏原吉。
這麼一個詞,在朱英的腦海中蹦躂了出來。
頓時對這個名字變得熟悉起來。
“殿下認識他?”宋忠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