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繼續道:「不僅是胡相,便是這殿內,恐怕大大小小的官員,應該都是對喃字極為熟悉,甚至是自小就開始學習。」
「甚至一些官員,恐怕不僅是苦學喃字,連漢字如何書寫,都不怎麼認真的學過,安南上下,總有會漢字的,這便跟大明通文書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現在安南的臣民中,自小學習漢字又有幾人,想來諸位應該心中都是十分清楚。」
這話並非是劉勝信口胡扯,而是實實在在的經過一年過的觀察,從而得知的結論。
目前安南的科舉,是以喃字作為基礎文字,自然安南的讀書人,就不可能說去特別的學習漢字,這對於自身的仕途並沒有什麼意義。
也就是王室這邊,對此有所保留,便就是上下通文,也是以喃字進行。
可以說現在整個安南,基本上都是在學習喃字,漢字的學習不過是屬於一個分支。
平時也沒有什麼用到的地方。
單輪,僅憑這番話,是無法對方才胡季犛的話可以有力的反駁。
劉勝繼續道:「我請諸位好生想想,當初始皇陛下,為何要車同軌,書同文,這並非是要殲
滅各家之學,而是讓大家溝通起來,交流起來更加的方便。」
「如今我大明海禁已開,海貿的時代即將來臨,安南這邊,港口之上不僅是要恢復往昔的繁華,更可能的是超越從前。」
「在這海貿之中,諸位也應當是知曉,如今我大明太孫殿下推行海貿,打造海船,准許民用,於往後的歲月中,必然是我大明商人通行天下。」
「安南的臣民們,如果要跟我大明的商人做生意,是直接溝通來得方便,還是說四處找翻譯來都方便。」
「自航行上,不僅是安南,更是有占城,於海貿上,占城的通行可是要比安南來得更為方便。」
「占城一國的發展強大,想來大家都是清楚的,其所來源便就是在於我中原之王朝,前唐時期萬國來唐,藉助這般氣象,占城才得以有迅速的發展。」
「如今新的時代即將來臨,於爭奪發展之上,安南對於占城並沒有任何的優勢,現在連語言都不通暢,爾等覺得我大明商人,便是作何選擇。」
「安南占城之爭由來已久,倘若因此而落後,諸位心中甘心嗎,或許這不是幾年十多年的事情。」
「或許諸位覺得幾十年後的事情,跟自己也沒有了什麼關係,難道諸位是沒有子孫後嗣嗎,不應該為自己的子孫想想?」
說到這裡,劉勝微微一頓,再道:「我之所以說主張廢除喃字,實乃因為安南國情不同,喃字本身也是漢字結構,再學漢字對於安南來說極為簡單,並不難學。」….
「從喃字的變化上來說,其實本就是漢字的一種改變,這種改變對於安南來說,於實際上並無多大的意義。」
「如果不廢除,那麼安南需要多少年,才能夠實行到臣民皆用漢字?」
「這在往後的時日中,對於占城而言,還有什麼競爭力可言。」
「且說喃字,對於安南來說真的有什麼好處嗎?是讓安南更加繁榮了,還是讓安南的風調雨順,糧食更多了?」
「對外的交流,是更加方便了,還是更加麻煩了?」
「諸位從出生開始,便就一直學習喃字,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諸位從心底裡想想,喃字給安南帶來了什麼。」
「容我說句諸位不怎麼喜歡聽的話,安南之國土,連大明稍大點的府城都比不上,卻還特別實行一種文字來。」
「這是對自身的束縛,對未來的束縛,給所有人都套上了一層枷鎖。」
「如今只有徹底的打破這層枷鎖,才可以讓安南迎來更為強大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