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流民這時抬起頭來,齊聲喝道。
楚誠一時覺得眼熟。
“回王爺,這是梧先生的主意,剛進城時就將兩名精兵喬裝成流民混入了難民營中。”西畢拱手道。
“屬下等分別在兩個難民營足足呆了九日,不是捱打就是捱罵,別說稀粥,就是水也不給一口。”
其中一名精兵道。
他擼起了袖子,也扯開了衣衫。
上面青紫紅痕不一。
新傷加舊痕,絕對是天天被毒打所致。
好在他身體強健,雖受了些折磨,可大抵還捱得過,再加上暗中為他們送藥,除了皮肉之苦,也算不得什麼。
“每日送來的飯也是餿的臭的,還要靠搶,死了不少人,被看押的官差就拉去埋了,每過幾日就關押幾名新的難民進去。”
另一精兵道。
“豈有此理!”
楚誠大怒。
怒從心起。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做出此等畜生之事!
他可是朝廷親自派遣來的。
他們瞞天過海就不提了,竟猖狂至此,將國法置於何處?
將這些真正受苦的流民置於何處?
楚誠只覺得胸膛間有團火在湧動。
他是皇子,雖然母妃出身低微,可身上的血統卻是純正的,也沒有人敢對他不恭敬,他沒有處理過政事,可平民百姓的苦未必全然無知。
知道是一回事。
可親眼瞧見又是一回事。
“他們按照梧先生的吩咐,分別記錄了所有流民的情況,還有死去的流民情況。”西畢將幾張紙遞給了楚誠。
楚誠接過了那薄薄的幾張紙。
卻如墜千金。
怎麼也舉不起來。
“你們下去吧。”
鳳棲桐輕輕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