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裝病是裝不下了。
他滿腔中只有後悔。
他沒想到居然父皇竟當真讓他卸下手中的職務,好好養傷。
這不,為了表現他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他來到了宮中。
晉陽帝雖然許久都不曾召見他,他還是能去跟前巧合偶遇的。
提醒著晉陽帝他的存在感。
太子楚霽不在太子府的訊息傳的沸沸揚揚,父皇還真的沉得住性子,根本無動於衷。
既不派人搜尋太子府,也不傳他入宮。
任由這流言蜚語滿天飛,根本就是置之不理。
父皇心中的打算別說自己,怕是太子也不敢說了解一二。
晉陽帝行事一向是變化無常的。
他作為不受寵的兒子,向來都是規矩二字約束著,不曾有過什麼過失。
“珩兒,沒有傳召你怎麼入宮了?”
德妃司馬氏今日著了一件半舊的素花夾襖,只將髮髻輕輕的挽起,妝容清淡,眉宇間只有安靜祥和之意。
楚珩心中有些不快,“母妃這般清簡,雖說是昭德先皇后的孝期,可父皇不是也要收納新人了。”
德妃臉色一變,忙揮退了宮中的服侍的宮女,才道,“你從哪兒聽到的風聲?”
“這還需要兒子去聽嗎?整個梁城都傳遍了。”
楚珩的語氣有些許不耐煩,或許是削權後,清閒的不適應,所以才有今日這般心浮氣躁。
“珩兒!”
德妃打斷了他, “都是些沒影的事兒, 你別胡說。”
“母妃……”
楚珩輕輕嘆口氣。
除了喟嘆一聲,也別無他法。
德妃從小也沒有教他如何去爭寵,如何去爭權奪利,除了讓他好生讀書, 保養身體, 就再也沒有多餘的話了。
父皇一向不喜歡他。
他知道。
因為他不是嫡子,不是先皇后生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