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一場夢,一場噩夢,毛錐在祈禱。
快醒來,別讓噩夢繼續。他心想,但如果是夢,為何疼痛會如此劇烈。
天空已經放晴,雨水已經停了,整個世界卻依然是潮溼一片。露珠從樹葉上滴落,腳下的土地一片泥濘。
毛錐只覺得頭跟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寒顫,高熱,身體已經變得滾燙,呼吸像著了火,胳膊上的疼痛如閃電蔓延。
而更嚴重的是止不住的嘔吐,他的腦海中開始出現一個可怕的念想,他感染了血瘟疫。
他想掙扎著坐起來,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做到。他不知道是誰把自己送回帳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許是昨天的夜裡。
他想叫來門口的衛兵,可說出來的聲音低沉得連自己都聽不清。他們肯定沒聽見,更希望這些衛兵也並非真實存在,他告訴自己。
帳篷外有人在祈禱,他想到會是德雷克。但聽到的禱詞又有些不對,長夜黑暗,處處險惡。夢亦是如此“毛錐...毛錐...”
一切都不是夢,他意識到。
德雷克已經到了他面前,手裡拿著一杯白色的乳液。
“喝著這個,毛錐。”說,他將杯子送到毛錐唇邊。味道又濃又酸,毛錐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他喘著氣,“請給我水可以嗎?我需要水。”
“這個可以緩解你的疼痛,而水不能。”他再將杯子放到毛錐唇邊,然而毛錐卻緊閉雙唇,表示抗拒。
“這是昏睡藥嗎?”他問道。
“不。”德雷克回答。“請別再拒絕,喝下它,它至少有一點幫助。”
連喝藥都已經變得十分費力,白色的乳液順著下巴流淌,杯子空了。用皮囊注滿,讓毛錐再喝,乳液直接從毛錐的嘴巴灑出。
“夠了,德雷克。”
“好吧。”德雷克輕嘆一口氣,“如果太難受的話,就告訴我。”
“謝謝你。”毛錐虛弱的說道“現在怎麼樣了?感染計程車兵都得到治癒了嗎?”
“老實說,不太順利。”德雷克搖了搖頭“受感染計程車兵太多,魔法師的魔力太有限,更何況需要精通生命魔法的法師。”
他回想起了一切,那是忙碌的一天,直到凌晨依然有不斷的戰士被送進醫療營帳。夜空中的閃電,地上的淤泥,手臂上那一陣被撕咬一般的疼痛。
對,就是那個時候,感染血瘟疫的昆蟲撕咬了他。又或許是近距離接觸這些士兵,總之現在已經確認無疑,他被感染了。
“還有其他魔法師跟我一樣嗎?”毛錐問道。
“有,至少十人。”德雷克帶著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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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