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悽慘的吼叫聲透過裂縫傳進結界。凱薩琳故意讓這撕心裂肺的聲音傳遍每一個玩家的耳朵裡，她熱衷於折磨與殺戮。
看到王學森的慘死，齊舒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復仇般的快感？是看到該死之人自食其果的暢快？是對浮游公會殘忍的憎恨？是對生命的憐惜?
都沒有，又或者可以說都存在。
“很好，很有意思，”凱薩琳露出她的黑齒猙獰的笑道，“下一場決鬥，繼續！”
所有人都驚訝於女巫的話，沒有人想到過會有所謂的下一場決鬥。威爾森再次陷入沉默，他冷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發一言。
“下一場，周常林你上。”凱薩琳邪笑道，“別讓我們失望喲。”
周常林也沒想到事情會演到如此地步，他張大了嘴巴，全身冷汗直冒。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個字都沒法說出口。
對齊舒而言，雖然心裡會記恨周常林的背叛與自私，記恨他為了生存的不擇手段，然而真要他親手殺掉這位曾經有恩於自己的大叔，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來吧，周常林。”鄭大山冷冷的說道，“來與我一戰。”
鄭大山可不會對這位剛認識不久的玩家心存憐憫，在他心裡，這是害死他蠻夏，害死康康，是害死他好幾個兄弟的惡徒。
“不，我不要決鬥。”周常林顫抖著說道，“威爾森，我不要決鬥，不要！”
“不決鬥，就得死，”哈里斯笑道，“打贏了，可以饒你不死。”
“不，別騙我，打贏了你們也不會放過我。”他尖叫道，“王學森說得沒錯，你們是惡魔，該死的惡魔。”
這樣的覺悟來得太晚，齊舒心想。若一開始周常林就選擇與自己同一陣營，他定會保護他周全，說不定出副本以後還會成為兄弟。
“齊舒兄弟，”周常林朝著齊舒跑來，由於太過於恐慌，奔跑過程中他一個沒注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接著周常林連滾帶爬的走到齊舒跟前，無助的拉著齊舒的衣角，“幫幫我！”他哀求道，“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
毛用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齊舒，他在看齊舒是否能能透過人性這一關，若齊舒是一個“聖母婊”他定會帶著其他隊友離他而去。
並非毛用心狠，也並非他天性本惡。最根本的原因是，系統不會憐憫弱者，更不會饒恕惡人，軟弱跟聖母會連累整個團隊。
齊舒深深吸了口氣，他思索片刻以後緩緩的說道，“當你選擇幫助他們殺害康康，蠻夏等人時，你就已經是我的敵人。”
“我們曾經並肩作戰，我幫過你們團隊，”周常林開始尖叫起來，“我救過你的命！你們不能忘恩負義，不能！”
“那每當逢年過節
，我會多給你燒點紙錢。”毛錐冷笑道。
“不，別這樣，”周常林已經有些失常，“我只不過想活下去，我有什麼錯！”他開始大喊大叫，“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再次見到我的父母，我只想再次見到的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