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說好,慢條斯理地吃了份糕點,又喝了兩口茶,方才抬起頭,完成任務般平靜告訴她:“我吃好了。”
顧岑執著杯盞的手指微微一緊,點了下頭。
大概安靜了有片刻鐘,莊主終於開口問道:“月份多大了?”
顧岑想過莊主要問她,但沒想到莊主一點過渡都沒有,直接就直奔目的問了出口。
顧岑低下頭,又灌了好幾口茶水,才含糊其辭地低聲答:“快七個月了。”
莊主沉默住了。
過了良久,他才慢慢地說:“你沒跟我提過。”
顧岑垂著目,兩隻手都放了下來,垂放在腿邊,輕聲說:“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
莊主看了看她,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又執起手裡的杯盞喝了口茶,他側開頭,把窗帷拉開,從格子窗靜靜地望了出去。
姜城的街市比他想的還要繁華一些,但就是太吵人了,還是沒有柔連待得舒適。
“顧岑。”他忽然叫了她名字,語氣平平地問道,“是他的嗎?”
顧岑沒吭聲,但想來莊主也已經預設了這樣一個事實。
因為下一刻,莊主頗是費解地轉頭回來,認認真真看著她,接著問道:“你是傻子嗎?”
顧岑把茶盞緊緊握在手裡,嘴巴閉合。
“你回了趟京都,變傻了?”
顧岑生硬地說:“沒有。”
“我不太能理解你是怎麼想的。”莊主的神情看起來還算穩重,就好像只是在向顧岑提出一個他無法思考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顧岑,你為什麼又要跟他糾纏不清,為什麼要這個孩子,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