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阮渝回到他本該待的地方,沉默地跪下。
另一邊,穆銀雪窩著火回到閣樓頂上的月臺,接連飲了好幾杯酒。
他原本已經儘可能讓自己不去想有關顧岑的傷心事,因為想了也沒用,顧岑的離開是事實,是再怎麼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的事實。
但是現在林邊想現在蠻橫且無能,竟然跑去找了個和顧岑有幾分相似的少年郎,還當街羞辱那傢伙,這擺明是藉著少年撒氣。
林邊想這個惡毒的小瘋子,連顧岑死了也不放過。
穆銀雪越想面上越是陰沉不定,他忍不住起了身,眯起眸往樓臺底下不遠處的的街道路旁看過去,阮渝低頭跪在石階邊上,周圍不斷有路過的行人朝他投去異樣目光,或對他指指點點。
但阮渝自始至終都跪在他那一方寸土,任憑寒風霜雪落在他的周身,被圍困著,卻不自知。
穆銀雪盯著阮渝那一抹素白清冷的身影,隱約間感覺到了幾分熟悉。
林邊想真是……照著顧岑的氣質找的人!
穆銀雪心情更鬱躁了,他轉身下了月臺,回到自己畫室裡,砰地一聲甩上了門,然後悶頭作畫。
但在這樣糟糕的情景下顯然不能畫出什麼好作品出來,因此,穆銀雪費了數張畫紙,也沒能畫出一副完整的畫出來。
穆銀雪陰沉地盯著牆上的壁畫,盯了很長時間,最終斂了眸,緩緩地長出一口濁氣,起身推開了門,往外走。
“老闆,一會晌午吃什麼呀?”
“滾一邊去。”穆銀雪扒開湊上來的底下人,再次走出了水榭。
阮渝仍然雷打不動跪在那石臺上,不知寒凍般,一副低頭看著自己膝腿的安靜模樣。
穆銀雪人都走到臺階旁邊了,也沒見阮渝抬頭看他一眼,穆銀雪只得沉著臉走上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