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知道。陛下言重了。”蕭譽略顯惶恐地回道。
錦色笑道:“你若喜歡同這姑娘在一處,待朕醫好她後,你們大可一同去聽學。”
蕭譽驚喜道:“陛下果真能醫好小喬妹妹?”說完後瞬間緊閉上了雙唇,面色羞窘地偏過頭去。
剛才還是沈小師妹,這會兒就成了小喬妹妹。
錦色聽出這裡面的差別,卻並不戳破。只是收回把脈的手,說道:“脈象平穩,氣血流通也頗為順暢,身體各項機能沒什麼問題,應該只是腦部意識難以恢復。”
“臣都是按照陛下所言來試的,起初確見成效,但近來似乎有些停滯不前。”從太醫院趕回來的江晚楓踏進內殿,緩步走近榻邊,將隨身的藥箱放在了旁邊的小几上。
錦色道:“若江卿信朕,朕可以施針看看。”
江晚楓毫不遲疑道:“陛下儘可一試。”他已經親眼見過她的針法,當稱得上一句絕妙,即便是整個太醫院也無人能出其左右。
而且他可以確定,她沒有害人之心。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得出這種結論,但他的確是這樣相信。
錦色準備動手施針,陸蘊和蕭譽就只能先避出去。
江晚楓捧出一塊薄紗來,抿了下唇說道:“臣平日施針時都會用上此物……雖說醫者眼中不分男女,但小喬終歸是未出閣的女兒家,臣顧及師妹清譽,不得不迂腐古板一回。”
“江卿愛護之心,朕能理解。”錦色接過薄紗,親自給人換上。
平日都是侍女負責來換,江晚楓也不曾親自動手過,眼下便也暫時背過了身去。
日光從軒窗射進來,他看著倒映在地面上的長髮如瀑的纖麗身影,不知不覺竟看得微微出了神。
蕭瑾朝。
暴君或仁醫,究竟哪個才是你?
眼都不眨地殺人如麻,不論身份地冶病救人,這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的變化,怎麼可能會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