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裡,帝王和後君正在一同用膳,只是氣氛似乎有些奇怪。
究其原因,還要歸根於蘊王君問出的一句話。
他問:“陛下……為何突然與從前不同了?”
陸蘊毫無預兆地就問了這麼一句,就連陳安聽了後都有些愕然。雖說他也曾心有疑慮,但卻萬不敢這樣陰白問出來。
況且,陛下如今不好嗎?為何會突然問出這種話……
“卿指什麼?”錦色動作一頓,抬眸問道。
陸蘊欲言又止,最終選擇避重就輕地說道:“有些太過於勤勉了……陛下就算想要亡羊補牢,也無須這般操之過急……還是應當以鳳體為先。”
“為君者,勤勉不是好事嗎?”錦色笑了笑,低聲說道:“身在此位,份內之責而已。”
陸蘊一怔,心底嘆了一句:是啊,為君者勤勉,本該是好事。
可若君非君,臣又當如何呢……
錦色把坐好皇帝這個位置當成一份工作,只是想盡可能地做好,既然力所能及,就沒有理由袖手旁觀。
況且如今這個危機四伏的情況,也不是她能‘高枕無憂’的時候。她若真的袖手旁觀,無異於另一種形式的坐以待斃。
就算撇開這些現實的不談,錦色也不想載入史冊的形象會遺臭萬年。
世人眼裡,殷商妲己禍國殃民,褒姒一笑葬了周王朝,唐亂楊玉環罪大惡極,大清亡了慈禧功不可沒。
她若保不住這江山萬里家國社稷,讓南昌葬在她手裡,豈不教後世人均一口唾沫星子淹死。
世人向來對女子苛責,只要和女人有所關聯,多半沒有什麼好事。
史書裡,鐵蹄踏不破的王朝,女人可以用美色毀滅。她雖無傾世容顏,卻難保沒有覆國之能。
再者,若是亡了這國,她豈非白活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