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城
“聽說是被揹著回來的?怎麼了這是?”慕容熄進了屬下的房間,看著裸著上身靠在床頭的左使大人,挑了下眉問道。
不應該啊,若論單打獨鬥,能把白孤月傷著的人,南昌似乎少有啊。
“技不如人,被傷了。”墨無常不著痕跡地擋在床前,面不改色說道。
“幾個人啊?”慕容熄在屋裡挑了個位置坐下來,饒有興趣地問道。
“……一對二。”白孤月已經把對手自動定為後來出現的黑衣蒙面人了。
早晚有一天,他要雪了這個奇恥。
慕容熄默了默,問:“你們兩個,對人家一個?”
空氣中一陣寂靜。
“呵。虧得外面雨大……你就祈禱對方沒有摸清你的來路吧,否則這人可是丟大發了。”
白孤月聞言白了一眼床邊站著的墨無常,十分不滿道:“看吧,我就說……失手丟的僅僅是我的人嗎?”
墨無常冷冷回視,眸中暗含警告。
“我看看,傷哪兒了?”說歸說,嘲歸嘲,身為城主,對下屬該有的關心還是不能少的。
慕容熄起身,本來想過去瞧一眼,誰料墨無常卻狀似無意地上前一步,說道:“主上莫掛心,傷得不嚴重,已經讓人去找華大夫。”
慕容熄何許人也,有什麼貓膩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墨無常的欲蓋彌彰之舉,反倒更加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眸中漸漸染上了幾分審視的意味,說道:“華黎是華黎,我是我,我看一看傷勢,也好知道是哪家路數不是?”
墨無常僵著身體,自知算是躲不過去了,便不再用言語多加掩飾。
慕容熄輕輕撥開礙事的墨無常,上下打量了一圈白孤月,最後竟沒找到哪怕一個傷口或是痕跡。
“……到底傷哪兒了?”他疑聲問道。
白孤月抿唇不語。
慕容熄便伸手去替他把脈,然後慢慢變了臉色,緩緩問道:“沒有傷口,那你體內的毒是哪來的?”
“你中了冰針?是嗎?”慕容熄的神色忽然變得十分可怕,他收回搭在白孤月腕上的手,貼在身側微微握緊。
融毒造針,殺人無痕。
據他所知,普天之下善使此種暗器的,只有……南昌皇宮裡隱藏的那支鳳翎衛。
而什麼事,才會引得鳳翎衛的人出手呢?
慕容熄猛然轉身,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身後白孤月一臉陰鬱,衝著右使大人發起了無名火:“哭喪著張臉做什麼?城主還能為那個好色昏君殺了我不成?”
墨無常沉默一瞬,卻只是說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白孤月別過臉去,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