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想到了什麼？”葉蓁見秦時神色不對，敲打在桌沿上的手一頓，抬頭問他。
“我曾經有一次無意間聽到老頭子和人在電話裡說，要麼一起毀滅，要麼……”秦時垂下眼，長長的眼睫落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分明他眼底的神色。
“然後呢？”葉蓁若有所思的問他。
“然後？”秦時自嘲的笑了笑，唇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然後我就被老爺子發現了，老爺子問我，想不想得到永生，哪怕是被人圈養？”
那是他不懂，但現在……秦時的眼中劃過一抹陰沉，老爺子哪裡是要讓他選啊，他根本就沒有給過自己選擇的機會！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早已經註定了。
葉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麼看來，秦家那位老爺子做同樣的事情，大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或許，現在那具身體裡的靈魂，早就已經換了芯子？
而且，若是葉蓁沒有猜錯的話，高啟明和柳新蘭背後的人，應該也是類似的情況。
在這個畸形的世界，普通人的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眼中，又算的了什麼？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人命如草芥，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可是，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葉蓁不想當初她拼著本體沉睡創造出來的世界，最後被人變成了養豬場，所以後來她才想將這個已經真實的世界從神域中剝離出去，讓它成為一個真正的世界，一個獨立的世界。
一個，可以讓普通人活得更自由的世界。
而不是……一個被人為圈養的世界，一個被少數人佔據甚至是控制了絕大多數資源的世界！
“所以呢，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葉蓁抬頭問秦時，眼神透徹平靜。
說實話，她對秦時的感官有些複雜。最初在渡劫時看到那本時，她就覺得秦時的眼神，可能有點不好？
後來真正接觸過後，又覺得這人的心思太過深沉，甚至已經有了黑化的徵兆。
但現在看來……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掙脫的命運，人性本就複雜。
對於別人的人生和選擇，葉蓁不想過多的評論。她也肩負不了別人的人生。
更何況，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秦時也在看她，喉頭微動。
他說，“我想，為自己而活。”語氣平緩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