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羅伯特·奈維爾。我是生活在紐約市的倖存者……每天正午太陽高照的時候,我會出現在南街海港……”
廣播裡傳出聲音。
鏽跡斑駁的碼頭上,頂著正午的太陽,羅伯特開著車,帶著自己的愛犬薩姆,不知道第幾次來到這個親眼目睹自己妻女喪生的地方。
當年紐約爆發KV病毒之後,封鎖城市前曾有一場大撤離,他的妻女本應該乘坐官方安排的直升機安全地離開紐約。
然而,不幸從那時候開始了。
當時旁邊一架直升機在升空時被大群絕望的市民抓住起落架,導致姿態失控。
那架直升機在天上亂飛,恰巧與他妻女乘坐的直升機撞在了一起,雙雙化成一團火球……
他最為珍視的親人就這樣離她而去,只給他留下一條小狗,也就是現在的薩姆。
他本應拯救那些紐約市民。
然而諷刺的是,偏偏是那些絕望的紐約市民間接殺死他最重要的兩位親人。
但是,不幸並未就此終結,他個人的不幸很快發展成了全人類的不幸。
因為自那一天起,紐約大崩潰就開始了,然後迅速發展到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大崩潰……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羅伯特突然發現他的身邊只剩下自己了。
負責封鎖紐約計程車兵,還有他的同事們都感染病毒死去了。
作為病毒原爆點的紐約徹底成為一座死城。
自那以後,羅伯特就在紐約市郊找了一間屋子,開始獨自一人生活。
只是他仍然渴望與其他人交流,所以他慢慢搭建起電臺,向周圍傳送廣播,並且每一個天氣晴朗的正午都會回到這個曾經的傷心地。
也許是期望能在這裡再次見到妻子和女兒。
也許是期盼會有幸存者收到他的廣播,在陽光下等他,給他一個擁抱和微笑。
也許兩者皆有。
只可惜,這個奪走了他親情的地方,沒有給予他任何補償。
他在這裡收穫的,是更深一層的絕望。
他已經孤單一人在紐約城裡生活了一年半,從未遇到過一位倖存者。
碼頭逐漸鏽蝕,他的心也一天天死寂。
今天亦如往日。
他只能跟自己的愛犬說話。
“走吧,薩姆,不會有人來了,我們去活動活動!”
靜坐的羅伯特忽然站起,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朝著愛犬薩姆招手。
對方很通人性地往車子走去,在羅伯特開啟駕駛座的車門後鑽進去,跳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好。
“薩姆,你今天想吃什麼?西紅柿?玉米?”羅伯特將車子退出碼頭,開往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