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無定城地基要挖三米寬,兩米深,底下先用水泥人頭石壘好基礎,然後從中起磚牆,每隔十米是一根兩米見方的巨柱充做馬面,中間是二四厚的兩堵空心磚牆,水泥混合卵石澆築在其中,最終會高五米,上有箭垛望臺,每面有城門一座。
挖出的土本著物盡其用清理掉草根都送去制磚,新建無定城需要用至少兩百萬的磚,丁吾燒了幾個月也不過才燒出十幾萬磚,聯排的磚窯只修了原計劃的一半,每天出不到兩千磚頭,等這城牆修好還不知猴年馬月去了,製作原始水泥的石灰石也差的老遠,說白了丁吾就是藉著一字眉攀比的心理畫了一個大餅讓眾人啃。
一字眉好大喜功只覺得這新無定城又大又全,哪能知道實際工程量大小,丁吾在發動群眾方面不是一字眉的對手,但在實際操作方面就不是他這門外漢所能比擬,糊弄得一字眉團團轉,一旦開修就停不下來,丁吾投其所好無所不用其極,只忽悠得一字眉帶領無定城人埋頭苦幹。
光是一面地基一字眉等人就要挖小十天,四面就得一個多月,這期間丁吾讓剩下的老弱病殘孕都去河邊抱人頭石,都堆在坑邊,返程又把泥土帶回制磚的地方,美名其曰物盡其用,這些人幹不了重活,也得為無定城建設添磚加瓦,他居中指揮好不愜意。
挖了五六天,一字眉帶人來找丁吾,丁吾正坐在屋裡乘涼優哉遊哉,一見一字眉等人氣勢洶洶進來驚道:“一字眉,你們不是在挖基坑,跑我這來作甚?”
一字眉呸了一聲道:“餅子臉,大家夥兒沒日沒夜挖了好幾天土,累得兩腿打顫一身臭汗,連澡也來不及洗,飯也沒好好吃,結果一看幹了幾天連一條邊的一半都不到,今天特來找你討個說法!”
丁吾奇道:“這城不是你們自己要求建個不一樣的,我說建的和白毛一樣大,你們還不樂意,死活要比白石城還要大一圈,怎麼才挖了幾天跑我這討說法了?我按照你們的意思放個線難不成又有罪了?”
原來眾人挖了幾天土,熱情勁一過,眼看幹不完的活都怨聲載道,一字眉也心生後悔不該把要求定這麼高,他正好藉著眾人不滿就坡下驢,哪知丁吾沒有眼水,上來就把責任推得是乾乾淨淨,這分明是讓所有人下不了臺,直接站在了人民群眾的對立面。
站在人民群眾的對立面那是什麼?那就是人民群眾的敵人啊,一字眉大喜,喝道:“餅子臉,你他媽居然敢說大家夥兒累死累活是自找的?你這小王八蛋還在戴罪立功居然還放群嘲,今天這事肯定不能善罷甘休,你必須得向大家夥兒真誠道歉,同時反思你自己肯定是線放多了,必須好好整改!”
這就不能不說一字眉極有手段,這叫什麼,這叫重拿輕放,看著罪名挺大,實際懲罰極輕,主要目的就是讓丁吾自己主動承擔責任,該改小就趕緊改小,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大家夥兒都是要臉之人,都讓你弄得沒了面子那還了得!
軟腳在一邊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無定城修大了也切關他的根本利益,見一字眉重拿輕放,趕緊道:“諸位好漢,我就在這代大煙鬼給諸位賠個不是,他也是利令智昏,天一熱就滿嘴胡說八道,群嘲這事諒他也不敢,我作為一個外來人,也覺得攀比之風要不得,咱們祖上都是一家人,註定要團結友愛共同發展,我提個建議,咱們這城也不要往大了修,稍微大點就行,諸位看中不中!”
一字眉讚道:“餅子臉,你看看人軟腳說的多好,句句都切中問題的核心,你怎麼就天生蠢笨學不會呢?軟腳的建議我覺得挺好,攀比之風不可行啊,多好的友誼都被這風氣弄壞了,人人受累不說還影響團結,就這樣,大肯定得大一點,但也不能太誇張,故意放這麼大餅子臉你這是公報私仇攜私洩忿!”
丁吾目瞪口呆的看兩人一唱一和就把新無定城縮水這事敲定,末了兩人還互相吹捧,一字眉大讚軟腳不愧是白毛一夥兒的軍師,頭腦清晰思維靈活,白毛一介凡夫俗子何德何能能有這麼一個大才,真是他狗屎運犯了,想來第一次見面就覺得軟腳非同一般,真是相見恨晚,軟腳則是一通吹捧一字眉英雄了得,打虎獵熊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想當初來時還一無所有到今天無定城能有如此這光景,全都和一字眉的英明神武分不開,試問無定原誰能擔此重任,一字眉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彼此彼此。
正所謂花花嬌子眾人抬,你一吹,我一捧,互相身價都倍長,反正嘴裡出來的都是話,又不費一分一豪,如此價效比高的事情何樂而不為。丁吾不由想起前世上學之時在車上遇到兩個鬼佬,都操著一口怪腔怪調普通話互相誇對方普通話說的忒標準,當時他還頗為鄙夷,現在看來還是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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