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買賣?”
“我如果把它買下,不知你要多少兩銀子?”
“奧,你打算要他呀?那我白送給你好了,何謂買呢?”
“不敢。沒有緣由怎麼能隨便要人家的東西呢?這樣吧,我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
曹寶德連連推辭:“使不得!使不得!這……這……怎麼可以呢?”
“好!居然曹公沒喲意見,這樁買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僱車把它弄走。不過今天還想借用貴宅一席之地,做我師徒二人棲身之所,不知曹公意下如何?”
曹寶德急忙說道:“師傅見外了。一個碌碌白給別人還嫌麻煩,而師傅卻送我二十兩銀子,真讓曹某生受不起。至於師傅所說棲身之事,曹某歡迎不及。”於是讓管家派人準備午飯,招待師徒二人。
中午吃完飯以後,管家帶著師徒二人去了一間廂房,房子比較靠近院裡邊。管家交代完以後,就出去了。這師徒二人簡單地洗了洗,然後就走出了屋間,到附近的地方隨便轉了轉。
晚上的時候,曹寶德親自交待後廚,做的飯菜更豐盛,讓管家將窖藏的老酒拿出來招待師徒二人。
窖藏的酒罈開啟後,甘甜的酒味滿屋子飄香,讓人是垂涎三尺。老師傅喝起來,感覺是綿軟柔腸,沁人心脾,真是美酒瓊漿啊!人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嘛,老師傅也是不再矜持,放下了架子,左一盞又一盞地喝了幾盞後,慢慢地,感覺話匣子開啟了,有點收不住車了;小書童更是放開了吃,長這麼大,也沒吃過這麼多的山珍海味,一直吃到“呃!呃”地打著嗝兒,再看師傅,迷迷糊糊的,快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趕忙呼喚:“師傅!師傅!你醒醒啊。”
寶德見狀,吩咐夥計攙扶著這師傅去廂房休息。
這天夜裡,曹寶德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真蹊蹺!這算什麼要事呢,大清早找上門來,只為一個破碌碌?多少年了,碌碌一直無人問津,今天他不僅給我銀子,而且還住下來看護它,難道這裡面有什麼文章不成?!不行!我得叫管家去打探一下。
廂房裡的師徒二人,也沒有入睡。尤其是這個師傅,翻來覆去的,嘴裡還叨叨姑姑的,一會兒讓開燈,一會兒讓關燈,一會兒讓小童倒水,一會兒要小解等,根本就沒有讓這個小童消停過。一個十一二水的孩子,到時候就得睡覺,所以他滿腹的怨氣:“師傅!您也真是的,那麼一個破玩意兒幹什麼用呢,白給誰也不會要的!可您偏要花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買下來。二十兩啊,夠咱師徒倆好吃好喝吃半年的啊!”
為啥說酒後吐真言呢,這蠻子師傅喝酒後很是興奮,琢磨現在就大半夜了,還有幾個鐘頭天就亮了,再者說也是被這小徒弟嘮叨煩了,最主要的還是賣弄,隨口說道:“傻徒兒,你有所不知,這可是個寶物啊。”
小徒弟一聽說寶物,來了精神,“噌”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麼寶物啊?”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任由徒弟再問,南蠻子絕口不提了。
俗話說:隔牆有耳。不想這師徒的對話,一字不漏地給管家聽了去。曹寶德聽了管家的敘述,馬上令他喚醒了幾個夥計,悄悄地把碌碌藏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蠻子師傅領著小徒弟來到門口,一看碌碌不見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又捶胸又頓足。小徒弟急得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師徒倆弄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曹寶德不失時機地踱了出來,驚詫地問:“出了什麼事?在我家裡有誰欺負你們了不成?”
“曹公,碌碌不知哪兒去了。唉!”
曹寶德道:“怪哉!碌碌在我前幾輩兒一直都放在這,我本打算扔掉它,不想昨日師傅白白送我銀子後,只一夜之間就不見了,豈不讓人費解?小師傅,你也不要哭了。”
“不哭?哼!你知道什麼,師傅說那是件兒寶物。”
“師傅不要拿我等凡夫取笑!我一點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師傅怎麼能以寶物冠稱呢?”
“看來不該我得此寶物啊。事已至此,我就全告訴你吧。曹公有所不知,這碌碌內有一汪天狗尿,等到天狗下凡的那一天黑夜,也就是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後,月亮高懸,在子時如果砸開碌碌,將天狗尿塗在眼裡,目光就能入地三尺。說來令人遺憾,只是不該我成就此事而已。告辭了!”
“等等,”曹寶德喚了管家過來,“去把昨日師傅與我的二十兩銀子拿來。”
“這……”蠻子慌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