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庭院屋舍全都是一具具跪在地上的乾屍。
所有乾屍全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雙手高舉,面部朝天,嘴巴大張。
而且乾屍面部都朝著最中央蘇家主殿的方向。
像是在舉行何種詭異的儀式。
年女老少皆在其中,蘇家上下數千人,幾乎全都在這裡了。
奇怪的是,發生瞭如此慘案,現場居然沒有一位官差前來檢視。
只有遠處三五成群的好事百姓圍觀指點。
寧弈剛準備離開,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趕忙往蘇家神樹園而去。
本來他還想著到時候可直接轟碎石門進入果園檢視,誰知到了之後竟意外的發現進入果園的地道是開著的。
而且就連地道盡頭的陣法也都消失不見。
原本陰陽分隔明確的地下神樹園,如今完全變成了一個空蕩蕩的殘破盆地。
所有紫血陰陽樹全都變成灰燼。
用來種植紫血陰陽果的陰陽大陣也消失不見。
盆地正中央位置有兩具跪在地上的乾屍。
與蘇家其他地方的不大一樣,雖然是跪著的,但這兩具乾屍的腦袋卻是以一個十分誇張的姿勢直直抵在了乾枯的胸膛之上。
其中一人未曾見過,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蘇老之前提到過的那位大長老,因為據蘇老所言,神樹園一直都是由大長老在打理。
而另一人卻是蘇老。
雖然面目全非,差不多就是一具骨頭架子,但從衣物體型上還是可以分辨出。
好歹相識一場,寧弈在離開前還是將他們倆的屍身處理了一下。
哪怕再簡單的墳堆與墓碑,也好過曝屍荒野無人問津。
處理完之後準備離開,誰料又有一人出現了。
居然是一位蘇家之人。
正是第一天來到蘇家時,晚宴上見到的那位風騷公子蘇子晉。
猶記得他當時酒氣熏天,滿嘴汙言穢語,妥妥的一副富家紈絝的模樣。
但是此刻,看到的只是一位神色失常的瘋子。
蘇子晉滿身都是灰土,長髮凌亂不堪,七竅之中全都流出了猩紅的鮮血,看起來有些滲人。
一看到寧弈,發著瘋嘶吼一聲撲了過來:“是你!他們都是你殺的!”
此刻的蘇子晉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寧弈稍稍一躲,他便撲了個空。
一頭撞在剛剛豎起來的墓碑上,鮮血順著墓碑直向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