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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無心插柳柳成蔭 (2 / 3)

一邊說著,張顯揚無意中抬頭,藉著微弱的路燈光,好像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路邊,微微佝僂著背,雙臂不自然地緊貼在身體兩側,好像也在往張顯揚這邊看。

“郭聞兒!你小子別走!”儘管酩酊大醉,張顯揚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人影就是郭聞,他大喊一聲就朝那個黑影歪歪斜斜的跑去。

張顯揚本來已經做好了跟上次一樣追他兩條街的準備,沒想到郭聞這次卻一動不動的像在等著自己。

“郭聞兒,你...小子還敢...出現啊!”張顯揚跑到近前,怕郭聞逃走,喘著粗氣,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郭聞見狀向左一個側身靈巧的躲開了,然後就保持著右臉對著張顯揚的姿勢,低著頭用一隻右眼吃力地看著張顯揚說:“我發現,了一個地,有寶貝,你跟我,去拉回來。”

“你...小子給我好...好說話!”張顯揚聽郭聞的聲音木木的,斷句還有點奇怪,以為他熬夜打牌還沒睡醒,又聽他張嘴不提還錢,卻說寶貝什麼的不著邊際的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別...提什麼寶貝不...寶貝了,今天有...倆人找你,一個姓...閻,一個...叫老三,你...認識他...們嗎?”

一聽到老閻和老三的名字,郭聞那隻右眼瞬間瞪的老大,流露出恐懼的神色,身體像篩糠一樣前後大幅度地擺動起來,接著他渾身一震,左臂仍然緊貼身體,左手卻吃力的向上轉動並且用力按住左肋下方,好像正經受極大的痛苦,以至於難受地蜷縮著蹲在了地上,開始不住的大聲咳嗽。

郭聞這套動作把張顯揚搞愣了,他這才注意到郭聞的臉色很差,不知怎麼弄得面板灰不拉幾一點血色都沒有,頭髮上和身上溼噠噠的,似乎還散發著薄薄的水汽,蹲在那裡活像一個清晨馬路旁邊掛滿露水的水泥隔離墩。

“郭聞兒,你...肚子疼是嗎,出這麼...多汗!都這樣了...你還熬夜!趕...緊去醫院!”縱然被坑得慘兮兮,張顯揚依然拿郭聞當兄弟,說著就晃晃蕩蕩地想過去扶他起來,送去醫院。

“不用!”郭聞又是靈巧地避開了張顯揚,停頓了一會好像不那麼難受了,接著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依然佝僂著身子,雙臂緊貼身體,繼續保持半張臉對著張顯揚的姿勢,仍然用那個奇怪的語氣對他說,“你跟,我去,那,寶貝,拉回,來還錢。”

張顯揚看他狼狽的樣子,感覺心裡有點不落忍,心說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寶貝,於是藉著酒勁跟著郭聞一步三晃地向前走去。

張顯揚在市裡蹬著三輪走街串巷了五六年,不能說熟悉每一條路,但至少圍著他的小賣部方圓幾十裡閉著眼都不會走錯,但是跟著郭聞走了二十分鐘,張顯揚卻越走越不認識了。

不僅四周一個人也沒有,本應聒噪無比的各種鳴蟲此時跟說好了一樣鴉雀無聲,天空上黑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片片飄過,把月亮遮得若隱若現的,時有時無的月光將道路兩側的樹影掩映得更加婆娑,地面在忽陰忽暗的路燈照射下彷彿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張顯揚略感奇怪,衝前面悶頭走路的郭聞喊道:“郭聞兒,你...你小子這是走...哪來了?”郭聞聽張顯揚這麼一問,停頓了一下,隨即像心虛的人被發現破綻一樣,也不說話,只是加快了速度。

“誒誒,你...小子上...滿弦了...等會...我啊!”張顯揚沒有感覺到郭聞的異樣,也加快腳步想跟上他。剛追了沒兩步,張顯揚突然感到酒勁上湧,有人喝多了會漏酒,有人喝多了會嘔吐,他這人跟別人都不一樣,只要一喝多,肚子準唧了咕嚕的。

“不...不...行我走不...了了,我...得找個...地。”俗話說憋尿能行千里,憋屎寸步難行,張顯揚停下腳步,四下張望尋找合適的卸貨地點。

郭聞像是沒聽清張顯揚說的話,頭也不回,生硬地催道:“馬上!到!走!走!走!”

“走...走...走,走個屁啊...走,爺爺...我...得給這片地...施點...農家肥再...說。”張顯揚也不理他,自言自語似的嘟囔著。

“桀!桀!桀!”郭聞像後腦勺長了眼一樣,見張顯揚蹲著不動,突然變得怒不可遏,只是他還是不願意轉過身來,所以把雙腿交替向身後伸了幾下當做試探,慢慢熟練了之後,兩隻胳膊緊貼在身體兩側,一步步倒退著向張顯揚蹲的地方挪了過來,同時嘴裡還在不斷桀桀怪叫。

張顯揚眼看郭聞倒退著過來,馬上就要撞到自己,剛想躲開,突然記起自己正在破關的緊要關頭,只好硬著頭皮保持原有的體位不變。

他生怕郭聞把自己碰倒坐在自己的排洩物上,所以一邊盯著郭聞怪異的舉動,一邊大聲喊道:“郭聞兒,你...小子吸毒了...是嗎!你要把...我撞倒了,你可得...賠我一條...褲子!”

好在郭聞在張顯揚面前停了下來,張顯揚鬆了一口氣,正想問他吃錯了什麼藥,怎麼倒著走路,突然,郭聞下半身保持剛才的方向,上半身冷不丁像擰麻花一樣詭異地順時針轉了180度正對張顯揚,雙手依然緊緊的貼在身體兩側,兇狠的咆哮道:“你!跟!我!走!”

這是今晚郭聞第一次露出自己的整張臉,只見他髮型凌亂,已經打綹的額髮向下滴著來歷不陰的液體。

眼眉憤怒的倒豎,幾乎形成了兩條不可思議的豎直的平行線。渾濁的眼睛裡滿是鮮紅色的血絲,顯得無比惡毒。

水泥般的面板上皺紋密佈,彷彿一塊在水裡泡了好幾天的豬肉。更詭異的是雖然他的下頜隨著說話上下聳動,但是鼻子下面本應是嘴的地方卻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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