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外,昆揚人全都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眼底裡的驚恐不加掩飾。
那一縷黃色絲綢無風自動,彷彿章魚的觸手一樣,邊緣不斷抽搐著,下方是華麗的黃金尖頭靴。
在黃色兜帽的下面,幽影般的黑色面紗裹著頭部,那層黑暗之下的起伏仿若人類的面孔,卻無人敢上前,生怕驚擾了這來自亙古的奧秘。
偉岸身軀邁著絕對凡物的優雅步伐走出神廟,除哈薩吉之外的昆揚哨隊立刻被這無匹的威脅給嚇得後退了一步。
那個黃色的身軀每向前一步,昆揚人就畏懼地後退一步。
只有那個哨隊隊長哈薩吉,他能在撒託取消軍隊制度的今天依然擔任隊長,自然是膽識過人。
儘管他非常震驚面前的存在,但他並不會因此畏縮。
倒不是他不害怕圖魯之兄、深空星海之主的“無以名狀者”,只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事情不會這麼巧。
昆揚人舉全國之力日日祭拜,無以名狀者都不曾回應他們,兩個外人進去,無以名狀者就出來了?
哪有那麼巧啊!
這一定是那兩個外人假扮的!
敢褻瀆神明,他們死定了!
哈薩吉抬頭望向那具偉岸的身軀,儘管那顆頭顱的位置比他還高二十厘米,他依舊無畏地仰望著。
“別以為換了衣服我就不認識你們了,你們就是那兩個闖入者!”
“在昆揚,褻瀆遠古神明是……”
哈薩吉的話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更大。
因為他的眼角餘光十分不巧地瞥到神廟的出口,那裡又走出來了兩個人。
正是那兩名外來者,他們走出來了……
他們走出來了!
此時此刻,哈薩吉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不受限制,甚至要跳出來!
如果外來者在那裡,那面前的這位是……
祂即是真實!
僅一剎那,認知發生了180°的大轉變。
哈薩吉,這位高傲的昆揚哨隊隊長再也無法仰起他那顆頭顱,驕傲的雙膝一軟,不自覺跪倒在“無以名狀者”面前。
剩下的哨兵,樹林裡的昆揚人,也都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紛紛跪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哨兵隊長的傲慢與無知會牽連到他們。
而那具隱秘在黃袍下的身軀,則是滿意地觀察著一切。
……
就在二十分鐘前,秦智博看到神廟基座上的無以名狀者神像,受到了啟發,決定假扮成“無以名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