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隻老鼠在啃噬自己的血肉,但她膝蓋上的皮肉其實早就沒多少知覺了,否則也不至於這時候才醒過來。
現在被老鼠啃咬的部位,對於貝爾摩德而言只是有些癢痛,似乎有人在輕輕撥弄已經燒焦的面板組織,牽連了還沒徹底壞死的神經。
冷靜下來,貝爾摩德用一隻手在沙發上艱難撐起上半身,檢視自己下半身的狀況。
那隻被老鼠啃咬著的左腿被右腿壓在下面,牛仔褲被剪短了不少,傷口似乎也進行過簡單處理。
不過這隻老鼠還是扒開了包紮的紗布,而周圍無人管理這種意外狀況的發生。
看了一會兒,貝爾摩德用來支撐身體的手臂就沒了力氣,虛弱地躺成原來的姿勢。
安靜躺在沙發上,貝爾摩德又檢視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套沾著汙漬的男士衣服。
這是……易容時穿的衣服。
這時候,她才勐然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在自己被組織boss的親信“邁克爾”從碼頭救走後,收到了來自boss的簡訊。
不過在回去之前,自己想要將關於“Angel”和“Coolguy”的訊息封鎖住,選擇對邁克爾下手。
催眠瓦斯……
是他先醒過來了嗎?
結合當下自身所處的環境,貝爾摩德很快確定自己是反被邁克爾俘虜了,而且是以一種慘無人道的方式。
哼……是要處決我嗎?
組織對待不同的人,所使用的處決方式也是不同的。
比如對於組織的敵人或者是組織內的小魚小蝦,犯的錯不是很嚴重的那種,處決的方式往往比較痛快,一槍斃掉拉倒。
但是對於組織裡犯下一些特殊罪狀的人,處決的方式可不會那麼幹脆。
瞬間死去,永遠是最乾脆的解脫之道。
讓人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才是組織折磨人的方式,也是以儆效尤的一種手段。
用恐怖支配人心,貝爾摩德知道這是組織的運作方式。
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方式會用在自己身上。
是打算把我關在這裡,然後慢慢等死嗎?
簡單處理傷口,也只是為了讓我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罷了。
貝爾摩德環視了一下四周,除了門口那扇有些生鏽的鐵門之外,沒有其他逃生出口,也沒有監控攝像頭之類的。
雖然沒有人監視,但腳上的鎖鏈就已經徹底鎖住了貝爾摩德的全部信念。
想到自己死定了,貝爾摩德的心中也逐漸放棄了,靜靜躺在沙發上,任由那隻老鼠持續啃咬自己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