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卿一慫:“您聽錯了……”
見江畫卿被江安震住了,沈亦瑾趕緊插話,“安南王在申國的事情都辦妥了吧?皇上近日身子不適,你就不必去向皇上覆命了,向本王彙報就行了。”
江安冷笑,他在外為大榮賣命,皇上卻趁他不在京中,把他女兒賜婚給了沈亦瑾!他現在就要進宮去見皇上,讓皇上收回成命!
他牽了匹馬就翻身上去,絕塵而去。江畫卿喊也喊不住,沈亦瑾有些急,他讓阿卿先進府,他去把安南王追回來。
皇上本就忌憚他,想要除掉他,他再這樣氣勢洶洶地去找皇上理論,還不把皇上氣個半死?再說自己陽奉陰違瞞著皇上護著安南王府的事,要被江安當面揭穿了,皇上還不生吞活剝了他?
可江安的馬跑得飛快,他一路追到宮門口也沒追上。
江安已經把馬扔在宮門外,隻身進了崇陽門,碰到程啟安向他問好,他也只是點了個頭,程啟安還追上去恭喜安南王府與攝政王聯姻,江安停下腳步虎眼一瞪,程啟安不知自己犯了啥事,僵著笑臉呆若木雞,等著挨訓,可江安卻抬腳就往朝陽宮去了。
沈亦瑾急匆匆地一路追來,向程啟安打聽了江安的去向,又急匆匆地往朝陽宮跑去。江安這個莽撞的性子,可是要害死他啊!
然而朝陽宮門口,江安被攔在外面,花公公笑著道:“皇上身子不適,不見任何人,安南王有何要事,稟了攝政王便是!”
花公公連通傳都不曾,就把他往外推。朝陽宮大門緊閉,但他明明聽到裡面鼓瑟吹笙,歡聲笑語!
女兒的婚事關係著她一生的幸福,這事無論如何得讓皇上給個說法,他不顧花公公和宮人的阻攔,硬闖了進去。
一群舞姬正在翩翩起舞,皇上正懶洋洋地枕在一位美人腿上,半眯著眼睛,張嘴接著一位美人從玉壺裡倒出來的瓊漿玉液,他身邊還有好幾位美人,捶腿的捶腿,捏肓的捏肩,餵食的餵食,伴著陣陣嬌笑,場面極其奢靡。
這還是大白天的,皇上就這般放縱!即使他進了殿,皇上眼睛也沒睜,仍然沉浸在縱樂之中。
“臣給皇上請安!”江安穿過舞姬,拱手大聲道。
皇上頭都沒抬一下,張嘴吃下美人剝好遞到嘴邊的葡萄,“朕說過不見外臣,有事找攝政王。”
“皇上!臣要要事稟報!”江安沉著臉。
“是哪個不長眼的,非要來掃朕的興?”皇上鳳眼一瞥,然後整個人一抖,打了個激靈坐直了身體,“你……你怎麼回來了?”
“皇上交給臣辦的事,臣辦好了,自然得回來覆命!皇上,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青天白日沉迷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