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讓她看,她也就沒什麼好難為情的了……
閒雲道長的綠豆眼已經翻成了死魚眼,當面給他餵狗糧啊,過分,太過分了! 看著面紅耳赤的炮灰男女,他麻利地下了馬車。
馬車慢慢地朝城門駛去,沈亦瑾趴在榻上,她小心翼翼地撕開他本來就被劃破的衣袍。半邊被鮮血染紅的屁股上,一道長長的刀傷,正在冒血,好在傷口並不深。
當金創藥刺激到傷口的時候,沈亦瑾咬牙忍著,心中羞澀伴著一絲隱隱的喜悅,很矛盾,把臉埋在軟墊裡,不去看她。自己真是很無恥啊!
江畫卿知道上藥很痛,因為尷尬,她沒敢用手碰他的肌膚,可見他這麼痛,就想到以前看到小孩子打針的時候,護士會一邊推藥,一邊用手在針頭周圍按摩,減輕孩子的痛苦。她便一手倒藥,一手在離傷口不遠的地方,輕輕按壓起來。
沈亦瑾身體一繃,她在幹什麼?雖然她動作很輕,但還是會牽扯到傷口,讓藥粉往更深的傷口裡滲入,疼痛感更強烈了,然而她的按摩,很癢,但又有些舒服……
極度的疼痛和極致的舒服,兩種感受交織著,“唔……”忍不住就悶哼出了聲。
聽到他的聲音,江畫卿身體一僵,也不知道他是難受還是舒服,但那壓抑的聲音,讓旁人聽到,免不了要浮想聯翩,她紅著臉安慰道:“忍忍,我現在給你包紮……”
學著他的樣子,從裡衣擺上撕下一圈布,然後她就為難了,這要包紮勢必從他前面繞過,那也太……難為情了!
而這人,是清冷禁慾型的,加上他屁股受了傷,定然不會對她怎麼樣,只能任她為所欲為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哭啊?她捂著臉笑起來。
聽到奇怪的鵝叫聲,沈亦瑾抬起臉,就看到她把頭撇到一邊,肩膀一聳一聳的,不知她是在哭還是在笑,疑惑地問道:“我的傷口太嚇人了?”
要是因為他屁股上的傷口太難看,她不願嫁他了怎麼辦?一向高傲的人患得患失的胡思亂想著。
“不是,是我在想,那裡該怎麼包紮呢?”江畫卿笑著問,還拿著布條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亦瑾臉上一怔,立即明白過來,她又在調戲他,一本正經地說道:“該怎麼包紮就怎麼包紮,反正你遲早是我的王妃!我不介意早點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她就不該玩火!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逃也似的跳下馬車,讓雲湧去照顧他的主子,她換成了騎馬。
沈亦瑾看著她落荒而逃,玩味地笑了。
雲湧上了馬車,見到主子的傷口,心疼地抱怨道:“主子,您何等尊貴,犯得著為了郡主捨身冒險嗎?”
“你在教本王做事?”
冷冷的聲音傳來,雲湧打了個冷戰,“屬下不敢!”
小心翼翼地給他包紮著,暗暗搖頭,主子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卻對如意郡主這般坦護,看來是認真了。以後一定不能得罪如意郡主,不然,還不知道主子要怎麼教訓他,他還得提醒風起和其他兄弟們!
馬車到了城門口,卻發現城門緊閉。張奉先讓人去敲門,敲了半天門,才有一個守城士衛開啟了城門上的小孔,不耐煩地道:“什麼人?城中戒嚴,只准出不準進!”
張奉先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身上幾處傷口,雖不致命,但很痛,他得回府上藥包紮,聽到士衛的話,他正了馬車,走了過來問道:“戒嚴?為何戒嚴?”
他堂堂縣令,竟然被攔在了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