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檢與內閣諸臣就各地災情處置簡單商議完畢時,接到通傳的鄭芝龍匆匆忙忙進了宮。
鄭芝龍現在也挺忙,主要是心忙,最近他心裡一直得勁的很。
崇禎二十年時,朱由檢下旨,在京師開辦皇明陸軍指揮學院,自己兼任山長,學院日常管理工作則由兵部和五軍都督府負責,全大明各軍遊擊將軍以下中下級軍官要分批次輪流到學院學習。
教材以華夏曆史中歷朝歷代的經典戰例、崇禎八年至今大明官軍與外敵作戰的例項為素材,結合大明官軍現有裝備,以及未來火器的發展趨勢等進行授課,教官為遊擊將軍以上高階將官,到時他們將會安排好在軍內輪值後輪番前來講課。
在鄭芝龍遷居北京徹底安頓下來之後沒多久,朱由檢再次下旨,籌建皇明海軍指揮學院,自己仍舊兼任山長。
海軍指揮學院地址設在天津衛,作為靠海起家的鄭芝龍已經接到朱由檢口諭,指揮學院建成之後,他將會擔任首任海軍指揮學院副山長的職務,這讓鄭芝龍在由衷欽服皇帝博大胸懷的同時,也終於徹底歸心。
皇帝是山長,自己是副山長,這種信任還用的著再說嘛?
沒啥說的,按照勳貴的規矩,與大明共存亡就是了。
這一條被鄭芝龍鄭重其事地寫進了祖訓。
有違者,鄭家其他人等可隨時將其誅殺。
本以為皇帝召自己入宮是為了海軍指揮學院的事,為此鄭芝龍已經想好了如何回稟,但是一進昭仁殿後,鄭芝龍放眼望去,心裡也是頓感慌亂。
只見殿中全是一片大紅色官袍,其中只有鄒維璉是自己的熟人,其餘的只認識一個楊嗣昌,但從各人的座次看上去,楊嗣昌和鄒維璉很明顯排在後面,不問也知,在座的肯定就是內閣輔臣們了。
“來來來,諸卿想必不認識吧?朕給諸卿引見一番!
這便是靖海侯鄭芝龍鄭卿,想當年局勢艱難時,靖海侯毅然聽從朝廷號令,動用自家商船由海外大肆購糧以助,此舉實為朕,也為我朝解一時之困立下首功!鄭卿之為,朕從未曾望,也不會忘!”
看到沒見識過什麼大場合的鄭芝龍很明顯的有些拘謹和緊張,朱由檢笑著開口安撫道。
“臣不敢當聖上誇讚!臣不過是盡本分而已!能於聖上及大明有所助力,臣不勝榮幸之至!”
鄭芝龍施禮遜謝,隨後他的老熟人鄒維璉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拉著鄭芝龍挨個給輔臣們介紹一番,在一片“久仰、榮幸”聲中,雙方見禮完畢,鄭芝龍也被安排在鄒維璉身邊坐了下來。
“靖海侯請了,今番聖上召你入宮,是因有關倭國之事,朝中對其國情熟知者並不多,考慮到靖海侯早年與倭國有過不少往來,故此才召你相詢,不知靖海侯可否將倭國大致情形講說一番?”
待鄭芝龍坐畢,孫傳庭起身衝著朱由檢施禮後,轉身目視鄭芝龍開口詢問道。
雖說侯爵之位高貴,但大明內閣首輔的身份施禮不施禮都可,在孫傳庭這種指揮過千軍萬馬、可謂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強勢首輔眼中,勳貴又如何?這也就是當著朱由檢的面,要不然的話,孫傳庭的語氣不會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