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
腦海中,朱媺娖還是那個自己剛來時抱在懷裡的孩子,眨眼間卻已經有了大人的模樣。
很多東西過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田國丈為何進宮妾身並不知,嘉定伯倒是來過了,妾身將之趕了出去,並下令今後嘉定伯府之人若想進宮探視,須有妾身懿旨方可!”
朱由檢最後的問話果然成功地將周後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周後氣咻咻地反身坐回錦榻之上,將周奎的來意撿著緊要的說了幾句,說到最後擔憂地看著朱由檢問道:“按理說軍國大事,妾身無權過問,只是夫君此次弄出這等大事,會不會引發不虞之事端?左都督進宮是不是也與此有關?京師中勳貴眾多,不知他們有何想法?”
“此事皇后不必擔心,陽武侯、新樂侯等人都已就此事專門進宮找我,都表態明年夏收時會率先照章繳納賦稅給朝廷。
其餘勳貴都未出聲,不出意料的話,這些人都在看風色行事,到時一旦眼見大勢難違,就算心中不願,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下此事。
何況我還有其他應對之策,待明日便召集京師勳貴宣佈,相信不會再有不識時務者敢逆勢而為!
水哥兒還在熟睡?
我先去更衣,然後去其他兩宮轉一轉,皇后命人準備晚膳即可,我與大伴由會極門一路疾行,午膳倒是克化的差不多了!”
朱由檢簡單解釋了幾句後,邁步向偏殿行去,紫鵑緊跟其後,王承恩則是挪回殿門口處,等待著朱由檢出來,周後想了一想之後,輕嘆一口,起身向後殿而去。
不過片刻工夫,換了一聲寶藍色便袍的朱由檢從偏殿行出,帶著王承恩去往了田貴妃住的承乾宮。
朱由檢對這三個便宜老丈人的底細還是門清的。
袁也讓為人最是低調老實,家中二子一女嫁娶的都是普通人家,袁家的收入以朱由檢賞賜的店鋪經營以及工程隊的分紅為主,置辦的田地也不過萬畝左右,在豪門雲集的京師根本算不得什麼。
袁家一年經商的收入大概有一萬多兩銀子,加上田地出產,年入大概有兩萬兩左右,雖然比普通人強之百倍,但在歷代國戚裡可以說是非常寒酸的了。
田妃的父親田弘遇頭腦靈活,為人四海,善於經營,結交廣闊,名下的店鋪商行每年收入不菲,再加上工程隊每年的分紅,不算田產的話,田府這幾年年收入大概有五六萬兩之多,這在京師中也算的上相當不錯的了,屬於接近與豪門大戶的水平。
朱由檢對田弘遇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位國丈在崇禎九年時曾經送了一萬兩銀子進宮。
而那個時候因為朱由檢還沒有顯示出強君的姿態,很多人並不買皇家的帳,所以田家還沒有沾上多少光,這一萬兩銀子可以算得上比較豐厚的一筆捐款了。
最讓朱由檢齒冷的便是正宗老丈人周奎了。
除了史書中記載的出賣自家親外甥這種惡行外,周奎父子仗著自家是國戚中頭一號的身份,打著天家的旗號以各種名目斂財,短短五六年時間便積攢下了一二十萬的身家。
隨著這幾年朱由檢的強勢崛起,周奎更是借勢大肆擴張名下產業,周家的財富也已驚人的速度向上增長著。
據朱由檢得到的訊息看,周家現在應該有四五十萬兩銀子的身家了,已經屬於真正的豪門大戶了,並且是無人敢惹的真正豪門。
周奎這次為何比田弘遇和袁也讓更急眼呢?
因為周家名下的田地可是著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