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施禮道:“聖上可下旨嘉獎孫先生,其子孫之中有志者也可恩蔭入官,如此孫先生自會對聖上感恩不已!”
朱由檢道:“就算孫先生不上摺子,朕也會加恩蔭,朕只是覺得孫先生大才閒置在野,實在可惜。”
諸臣默然不語,看來皇帝還是沒有放棄想讓孫承入閣的念頭,幾人對視一眼,瞬間達成共識,無論如何不能讓孫承宗回來。
朱由檢話鋒一轉,皺眉道:“朕聽聞宣大一線韃虜頻頻扣關,軍民死傷雖不重,但宣大一線重兵防護,怎能讓韃虜如此猖獗?莫非督撫掌控軍隊無力?”
溫體仁聞絃歌而知雅意,上前一步拱手道:“梁廷棟身為總督,其性懦弱!宣大一地為京師之屏障,須擇一位重臣督撫軍民不可。如此方可令京師安心!”
“那依卿之見,誰可擔此重任?”朱由檢問道。
“孫承宗孫先生曾督撫遼東,軍民無敢不服,臣舉薦其任職宣大!”
“臣附議”
“老臣附議”
“臣附議”
朱由檢不置可否,嘆道:“梁廷棟如何處置?畢竟是督撫大員。”
“如此尸位素餐之輩,怎能竊據高位而不為?自當是罷職回家!”溫體仁慷慨激昂道。
朱由檢揮手道:“諸卿退下吧,朕乏了。”
諸臣行禮告退。
出了暖閣很遠後,王應熊開口道:“溫閣老,為何讓孫承宗出任宣大?不怕他拿捏住那幫軍漢後幫他立功?到時聖上再讓其入閣如何是好?”
溫體仁嘆道:“按照聖上果決的性子,今天要是不讓一步,聖上說不定不經廷推,直接拔擢入閣,到那時你我如何自處?至於其以後立功與否,且看著吧。”
“梁廷棟可是四時節禮不斷啊,諸位可別說沒收!”
王應熊與梁廷棟是兒女親家,其長女嫁給梁廷棟長子。
溫體仁停住腳步,面無表情的開口道:“老夫從不收任何人的禮,王閣老自重!”
說罷拂袖揚長而去。
王應熊氣的臉色發白,張至發趕忙打圓場道:“王閣老切莫生氣,待過去這段風頭,再尋機起復就是!”
王應熊恨恨的道:“你不收是因為不敢!滿朝文武,有多少人看你不順眼,你要敢收禮,彈劾的摺子能堆滿聖上的書案!虛偽小人,哼!”
其餘諸人盡皆默然,王應熊氣呼呼的疾步而去,眾人跟在後面出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