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視野裡,原本蔚藍的行星表面佈滿了紅色的霧。
這紅霧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 像氣流一樣運動,而象徵著歐洲的大陸板塊,紅霧旋轉如同颶風和漩渦。
“從歐洲始,巫師的傳承應當逐步斷絕。”
明明沒有這樣的字,他卻鮮明地感覺到這樣一種意象,就好像一個人的心思全都浮現在臉面上一樣。
“看到了麼?”拉文克勞問。
“看到了。”尤涅佛答。
“看到了什麼?”
“紅霧。”尤涅佛將自己的感觸說了一遍。
“再仔細看。”拉文克勞說,“如果只有紅霧,巫師是沒有生機的。”
尤涅佛寧心靜氣,全神貫注,不放過地球上能看到的細節一絲一毫。
很快,他就看到,在那氤氳的紅霧之中,夾雜著些許其他的紅色,像是一種玫紅色,與主體的紅色差別很小,但若是仔細體會,就會感覺到異樣。
具體而言,紅霧的其他正常部分雖然有深有淺,但只是一個色相上的透明程度變化,而這枚紅色,則完全是另外一個色相了。
他很容易就聯想到其中的內涵。
拉文克勞問:“看到了麼?”
“看到了,不一樣的玫紅色。”尤涅佛說。
“你能解讀出玫紅色的意向麼?”拉文克勞問。
尤涅佛搖了搖頭,玫紅色的氣機非常隱匿,若不細看,就與大體的紅色混同,就好像一個人在和光同塵,掩飾自身。
“這是正常的。”拉文克勞說,“東方有句話叫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辱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放在天意的爭端上,也是同樣的道理。”
“您是說天意也有相爭麼?”尤涅佛說。
雖然關於此事他最清楚不過,但最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