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入門二百餘年,修煉之途清苦,許多師叔都會找道侶,像是清河師叔這樣兩百來歲才找的其實已經算比較遲的了。”
“嗯。”木子冷冷的應了一句。
劉昶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長久的沉默讓木子又開始回憶自己短暫的前半生。
出身無澤之地,無澤之地的一切她都不想回憶,記憶裡真正彩色的開始,是從來了雲深宗才開始的。
而最亮麗的那些記憶,是到了餘次身邊之後才有的。
在師傅身邊風風雨雨,她經歷了跟師傅的關係從親密到一段莫名其妙的若即若離,又到親密。然後她努力的適應了這種親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為自己訂下新的目標。
卻不曾想,目標在前頭,身後的師傅,已經變了……
師傅要有道侶了。
按照劉昶說的,正常的元嬰尊者有一個道侶真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作為一個弟子,她也沒有資格去介入師傅的這些事裡。
所以,她要接受師傅有個道侶這種事嗎?
木子不能接受,卻又想不到,自己能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劉昶瞅著她糾結的申請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許木?”
“嗯?”
“其實你真的不必糾結這麼多。”劉昶真想知道小姑娘想這麼多是怎麼守住靈臺晉升的,“修道,講的就是一個順其自然。”
“師叔有無道侶,其實對你來說,只是一件小事。”
“不是小事。”
張口反完這句話之後,木子愣了一下,道歉:“抱歉,剛剛我失態了。”
“嗯……”
“我能理解,不怪你。”劉昶看木子的樣子,就想起了許多年前,家裡的小貓獸,它的小擺件被拿走的時候,它也是這個樣子,“換個角度想想,許木,你可能是待在清河尊者身邊太久了。”
“什麼意思?”
劉昶:“意思就是你該出去走走了,你已心動後期修為,我聽執事堂的人說你還沒有出門遊歷過。”
“雖然修道者慣愛閉關,但有時候,走一走大河山川,看看外面,感悟天道,會讓你明白更多。”
劉昶上次出門去了一個專門弘揚佛法的地方搞清修,聽多了禪語,說起話來也一套一套的,“天道之下,你我都很渺小。”
“你擔心的事情,更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