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紀思潼面前,他有所保留,只是說紀思潼帶他走出了心理問題,“救”了他。
那時他主要是不想將人給嚇著了,她還小。
但是面對紀思銘,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說實話,將得不到他的理解跟支援。
這一步非常關鍵,他不希望這一世兩人的關係受到任何阻擾。
有著憂鬱氣質的少年郎徐徐而談,在那段失去愛妻的日子裡,他的人生跌入了傷痛之城的無盡深淵。
上一世,他的世界因紀思潼而明亮,又因她而暗淡。
是的,上一世。
韓墨並不覺得那個長長的夢境就是夢,而是上一世。
那一世,思潼的人生很短暫,他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他倆還有一個未長大的兒子,韓墨覺得他撐不過後面的八年。
他是真的真的,沒有辦法離開那個將他從深淵中帶出來的妻子。
在沒有遇見她的時候,他的世界裡只有鋼琴,只有黑白。
之後,她帶來了彩色,帶他認識了整個世界。
所以,她是自己的全部。
韓墨不想跟紀思銘提自己小時的事情,或者說他是問題兒童的事情,因為上一世這人就以這個理由反對過他倆的婚事。
他也不想去過多描述思潼出車禍後離開的那些日子,但是每次回想起來,他都會本能地顫慄。
“我跟她是在一場演奏會上認識的,她是歌手,我是琴師。她非常喜歡彈鋼琴,卻因為手的原因無法過多練習,所以她最後改行唱歌,以後想要成為歌唱家……”
上一世思潼的手被切斷過,這些他都清楚,之所以沒有向紀思銘隱瞞這個細節,是因為韓墨也想弄清楚這一世的變化。
他看過關於紀家那些報道,來自那個人的報復提前了,而且被綁架的人換了物件,成了自己面前這位。
這是扭轉思潼命運的一個重大變化。
為何會引起這個變化,報道上面根本沒說,韓墨覺得作為當事人的紀思銘肯定知道。
他想以此來說明自己這個“夢境”的真實性。
“她的手有問題?”
紀思銘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