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銘會做出那樣大膽的舉動,無非就是他人小,考慮不到那麼多。
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差不多就是他這個樣子了。
如果他再大一點,考慮的東西多了,自然就不敢了。
紀邵北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爸爸,那個壞叔叔死了麼?”
“嗯。”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是的。”
紀邵北將兒子放下,“爸爸要進去拿訊號槍,你在這兒別動,我一會就出來。”
紀思銘想了想,“好吧。”
“別動,千萬別動啊。”
剛剛才救出兒子,紀邵北一點都不想放開他,但是裡面的情況太慘烈了,兒子根本不適合看。
紀邵北再三叮囑,之後就小跑著離開了。
紀思銘躲在大樹後面,本來想悄悄探出半個頭,後面想了想還是算了,萬一弄得晚上做惡夢就不好了。
紀邵北很快就發射了訊號彈,之後就將裡面的火堆滅了,拿著自己的棉衣離開。
“過來。”
他坐在屋外的火堆旁向兒子招手。
累,太累了。
不是身體累,而是那種精神在極度緊繃之下突然放鬆後的疲憊。
紀邵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他出了那麼多工,比這還驚險刺激的比比皆是,都沒有過這種情況。
說到底這次事件關係到自己的親人,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
紀思銘從樹後面走出來,向那個爛屋子裡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爸爸,你的手有個洞,流了好多血。”
紀思銘本來想坐到父親懷裡,結果就見他幾乎半邊身子都給血染紅了,那條受傷的手臂因為槍傷有一個大窟窿。
先前在受傷的情況下紀邵北還用這隻手箍過將軍的頭,手臂已經斷了,所以他這隻手根本使不上力氣,直接就是吊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