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看見一個神似丈夫的男人,孫茵怎麼能不震驚。
雖然池錦洲已經離世多年,但孫茵不會忘記丈夫的模樣,那是刻在骨子裡的一種記憶。
真的像,眼睛尤其像,窄窄的雙眼皮,深邃狹長,犀利冷凌。
丈夫沒有他高,但兩人的神態類似,都是那種堅毅嚴謹,正直又充滿了魄力。
孫茵喃喃問他,“你是哪裡人?”
紀邵北:“我是江城人。”
江城!
心中又是一突,孫茵感覺腳軟,都有些站不穩了。
其實在紀邵北的申請表上也有相關介紹,只是孫茵此時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
會不會,會不會?
不可能啊,當年她親眼見過兒子的屍體,明明已經死了。
孫茵揉了一下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身邊的秘書也察覺到孫茵狀態不好,問她要不要休息。
孫茵搖頭,還帶著歉意對兩位客人表示自己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現在沒問題了。
一行人繼續向前。
紀邵北走在隊伍中間,為另一名年輕些的外賓做翻譯。
孫茵陪著重要人物走在最前面,只是時不時她會回頭,有意無意去看後面的情況。
像,連說話的聲音都很像。
自從紀邵北出現,孫茵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後面一行人走到休息區的時候,孫茵問站在旁邊的紀邵北,“你現在還在工大讀書吧?”
紀邵北愣了一下,回道:“是的。”
他是工大的學生代表,這事情不止一次說了,孫茵居然還問,感覺就像是糊塗了一樣。
孫茵問完就意識到自己胡亂開口了,她就是心裡太亂了,不確定,但又害怕眼前的人不見了。
後面的半個小時,孫茵越來越不在狀態,她一直在強撐,直到將客人送上車,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紀邵北在展館負責人的誇讚下已經返回大廳了。
孫茵看著他的背影想上去問點什麼,但到底要問什麼呢?
她不知道,她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想知道關於他所有的一切,可這太唐突了。
孫茵上了車,對前面的司機說:“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