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女兒在身邊。
看著她,她就好像是看到了另一個家,看到了另一個孩子。
但是現在,女兒長大了,要離她而去了。
白纖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沒有什麼繼續生活下去的慾望了。
……
公安小區。
顧謹謠翻了個身,離開男人的懷抱。
她沒有醒,只是感覺有些熱,想重新找個舒適涼快的地方。
其實,只要離男人遠點,也就不熱了。
紀邵北這人,火氣重,冬天是暖爐,夏天是火爐。
顧謹謠靠近兒子,很快又再次進入夢鄉。
谷麂
只是這一次,她做了一個預警一般的夢。
有人跳河了。
是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她穿著灰藍色的舊衫,同色的水桶褲,腳上是一雙很舊還有些泥印的解放鞋。
婦人站在一座高橋上,她的頭髮松亂,面色憔悴蠟黃,形如死灰。
在躍進水中的那一刻,她也有痛苦跟掙扎,可最終絕望戰勝了一切。
顧謹謠聽到水花聲在腦中炸響,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讓她的呼吸一滯,胸中憋悶得喘不過氣來。
水裡的人並沒有掙扎,不多會就那麼沉下去了。
夢境一轉,她看那人被船拖上岸,也不知道在裡面泡了多久,屍體都發漲了。
派出所的收斂了她的屍體送到火葬場,然後一日兩日,一個星期,仍然沒有人過來認領。
大熱的天屍體不能久放,派出所的留下死者的遺物,安排了火化。
差不多半個月時間,終於有人過來認屍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長得跟她有些像的年輕姑娘。
顧謹謠看見那姑娘抱著骨灰盒痛哭不止,嘴裡一遍遍叫道:“對不起。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