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蘭幫著帶娃,做家務,完全看不出前不久才經歷過兇案現場,臉上的笑容甚至比以往還多了。
顧謹謠覺得,衛廣的死對她影響很大,如今她是徹底將那一段過往放下了。
經歷過無法磨滅的傷痛,真不是幾句話,幾句勸慰,或是自己想通想明白了,就能放下,然後若無其事地過日子。
不能,就算那些事情早已經過去,也不能。
不去提起,好似已經放下,無非就是你將那些過往深埋了,埋在心房最陰最暗最潮溼的位置。
可一旦被觸及,那段往事就會像惡靈一樣被釋放出來。
要麼, 再次去壓抑自己,去忍受那段往事帶來的痛,將那些東西重新壓在心底。
要麼,尊重自己的本心,抹掉傷痛的根源。
紀蘭心底的傷痛被抹掉了,取而代之是報仇的快感,所以她心情不錯。
以後,每當她想起在衛家遭受過的痛苦,在盧家隱忍的那幾年,她已經不再氣憤,也不會有恨意,她只會想,那些害我的人,他們坐牢的坐牢,死的死,他們都受到了應得的懲罰。
這就是害我下場。
隔天,紀邵北吃完早飯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幹了些啥,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告訴顧謹謠,他明天早上坐車回學校。
學校那邊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只要男人覺得可以離開,顧謹謠也是支援的。
紀邵北走了,顧謹謠帶著孩子還得繼續呆在村裡,陪著紀蘭。
紀邵北走後一個星期,衛廣的案子就結了。
那天,派出所的兩個同志又過來了,請紀蘭上鎮一趟,想讓她幫忙帶衛新去城裡的精神病院。
衛新殺人了,已經沒辦法放任不管,就算他有監護人也不能再留在村子裡,更何況衛家一個坐牢一個死,他現在就是個孤兒。
錢所長已經向上面打了報告,要將衛新送到精神病院管治起來。
其實這樣也是好的,總比他在村子裡強,好歹有口飯,有人管。
對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傻子來說,這也是他最好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