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欣:“是啊。而且你家衛新一個人在村子裡能行嗎?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前兩句聽著還沒啥,這一句衛廣品出不對味來了。
趕情是嫌他在這兒住得久了。
衛廣將端起的碗又重新放下,有些疼心地看著陸祝山跟安宜欣,說:“安姐姐,陸老哥,你倆是不是怕我衛家有事連累你們啊?”
衛廣將倆人的心思說了出來,飯桌上瞬間就有些尷尬。
安宜欣立即擺手,“衛師傅,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咱們啥交情,根本沒那回事,說這些話就見外了。”
陸祝山也說:“是啊,我們也是關心關心,你咋就想歪了。”
衛廣順杆而下,“安姐姐,陸老哥,如此看來是我多想了。我家衛新你們放心,已經交待給我表叔公,出不了啥事。我這邊先將這事兒處理好,到時還得趕著回城去,飯店裡過些天還有一場婚宴,說好了一定要讓我當主廚。”
衛廣的意思很明顯,他還要繼續在這兒住。
安宜欣沒想到,這人的臉皮原來這麼厚。
其實也不怪衛廣臉皮厚,而是他害怕。
那天被傳喚過來,紀邵北看他的那個眼神,他到現在想起都忍不住心底發悸。
他從未見過那種冷得猶如巍峨雪峰般的眸子,那兩道目光冷冷如冰,銳利如電,鄙夷而又傲然,就像是藏著無數利劍,攝人心魄。
衛廣害怕,怕離開有著派出所的豐裕鎮,怕離開在鎮上有名望的陸家,紀邵北會殺了他。
看來,紀蘭將那些事情說出來了。
這回,她的腦子是真的好了,真的清醒了。
只是衛廣還報著一絲僥倖,看紀家人的樣子並沒有報案。
不過就算報案也查不出什麼,他又沒有真的做出什麼來,反而紀蘭裝瘋還差點將他砍死。
衛廣心裡害怕,越發不想離開鎮上,離開陸家。
在這兒,他還能感受到一點安全感,要是回村,真不知道會出些什麼事。
如今的衛廣是打定了主意要賴在這兒了,這可就苦了安宜欣跟陸祝山。
想讓他走,又不好說,留著他又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