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柳鶯,事情還沒做呢,你就知道能掙錢了?你們市場裡的攤子都快不行了,立馬換一個買賣就覺得能做下去?你太年輕,太天真了。”
顧家二房之前能在鎮上賺錢,那是因為佔了先機。
是的,佔先機。
改革開放,允許私營,他們家走出了第一步,那個時候做生意的人少,沒人爭沒人搶,自然有生意。
而現在,生意隨便可以做,但能不能賺錢,那就得憑本事。
安宜欣看著顧柳鶯笑,這人居然還看不明白,心思都沒花在正道上。
顧柳鶯也不想跟她多說,只是推了推自己帶過來的醬,“嬸子,你先嚐嘗,嘗過之後我晚點再來找你聊。”
顧柳鶯說完就準備走了。
安宜欣見她鐵了心要將這東西留下,二話不說就將那醬倒進了屋簷下的貓碗裡。
半罐子肉醬,貓碗裝不下,都滿出來了。
顧柳鶯一見,氣得想尖叫,那是她起了個大早做出來的啊!
這人……
顧柳鶯氣得摔門而出,去到外面,抬頭見到對面的鄉客居生意好得要排隊,眼睛又發紅。
她發誓,一定要將陸家的店面拿下。
顧柳鶯沒有急著回去,轉頭就去了鎮辦公室找陸榛。
陸榛在,看見她也出來了。
短短半個月不見,曾經意氣風發的陸秘書,瘦了,憔悴了,眼下有青黑,下巴有鬍渣。
顧柳鶯看著他的樣子愣了一下。
“陸哥,你怎麼了?”
一聲陸哥,聽得陸榛心裡頭又犯惡心了。
當年跟顧謹謠還沒退婚,她從來不會這麼叫自己,只會直呼其名。
那時,他怪她叫得不夠親近,後面跟眼前的人定親,她一口一個哥,叫得他心裡甜滋滋的,可現在他只想吐。
披著溫順善良的外皮,做著最陰險狠毒的事。
這樣的人,誰碰上了都想吐。
這半年月來,陸榛也真的吐了好幾口,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他回想起了很多事情,既恨自己愚蠢無能,又恨眼前的女人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