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紅看了一眼院子,紀蘭披著一張破被子,正盯著院裡的小雞苗發呆。
她想了想說:“媽,我看顧謹謠細皮嫩肉的,肯定也不是個什麼能吃苦的人,不如咱們給她找點事,先弄得紀家雞犬不寧,到時再看情況而動。”
給紀家找事,盧春苗當然想。
她順著小兒媳婦的目光看過去,見到紀蘭,眉頭一動,心裡有了主意。
……
夜裡,天擦黑時紀邵北跟顧平兩人才從地裡回來。
中午吃了魚,晚上的飯食簡單一些,一人一碗麵疙瘩燉白菜,油放得多,也是香得不行。
跟昨晚一樣,顧平吃完回去,紀邵北舉著火把送他。
再回來時,孩子們都睡覺去了,顧謹謠正在堂屋裡等他。
“鍋裡有熱水,去洗洗吧。”
顧謹謠膝上放著一個籃子,裡面是一件正在縫製的小棉襖,下午剛起的頭,是給萌萌做的。
顧邵北“嗯”了聲,洗漱完之後很快就回來了,進房間,拿出那封信,放在女人面前。
信還是好的,他並沒有開過。
顧謹謠沒接,解釋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還給我寫信,上次我自認已經斷得很乾淨了。”
這年代又沒有在外面打工的親人,誰會給她寫信,字跡顧謹謠也認得出來,是周錢林寫的。
這封,不是假的。
那男人犯賤嗎,還是說顧柳鶯給他釋放了什麼錯誤訊號,讓那人自以為是又來找自己了。
這一切,要看了信才知道。
可當著紀邵北的面?
顧謹謠有些猶豫。
紀邵北卻說:“看你。”
簡單一句話,這男人說出來也沒什麼情緒,顧謹謠聽完心裡卻是有些發悶。
“什麼叫看我,這種事情光看我?你就不能認真表述一下自己心裡的想法?”
顧謹謠放下手裡的小衣裳直直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