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青山俯瞰著大地,清澈的溪流從山間緩緩淌過,悅耳的鳥叫蟲鳴聲陣陣不絕,貧瘠的山村坐落在其中,炊煙裊裊襯的此山此景宛若人間仙境。
我站在唯一一條通往老家的公路上,站在村子前方,看著此景,身體整個的疲倦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前天我將母親暫時託付給了秦婆婆,想著先回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奶奶留下的什麼記錄和線索,便動身回到了這離開了許多年的地方。
我恍若洗去了一身的疲倦,臉上帶著笑容的想要走進村子,正在這時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半張臉都是疤痕,瘸了一條腿,頭髮亂糟糟瘋子似的三四十歲的男人。
那男人將整張臉湊到了我的面前,我不由得被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不等我說話,那男人指著我開始瘋狂的笑道:“哈哈哈哈!回來了,回來了,他回來了!”
我如今對什麼事情都比較敏感,當下立直了問道:“誰回來了?你笑什麼?”
那男人一邊舞動著雙腳,一邊比劃著,一隻手直直的指向了我說道:“天賜,天賜,哈哈哈……又要死人了,死很多很多……”
那男人話說到一半,突然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走了過來,直接捂住了男人的嘴說道:“傻栓子,你在說什麼?給我閉嘴!”然後老頭略微歉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瞧著那老頭長得眉目深邃,眼裡的沉重抹都抹不掉,歲月壓得他根本不可窺視,我看不穿眼前這個人,只恭敬的說道:“老人家,我回鄉來住幾天,能不能告訴我馬家原來是住在哪裡的?”
那老頭聽了一邊放下了傻栓子,一腳將他踢走,一邊神色古怪的看著我說道:“馬家?你是馬天賜?那你跟我來吧!”
說完那老頭直接就向前走去,我緊緊地跟在後面,生怕跟丟。
那老頭一邊在前面走一邊說道:“我是這個村子裡的村長,剛才那個瘋瘋癲癲的男人以後你不用理他,那是咱們村有名的傻子,天天在村裡閒逛,你家雖然搬走了許多年,但是你家房子,鄉親們還給你家留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你找我就行了。”
我在後面連忙說道:“那謝謝村長了!”有了村長的幫忙,我在這裡也許能夠自在一點。這村子應該很少有外來人來這裡,我路過兩邊的瓦房,看見不少村民躲在院子裡面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就像是看見什麼新鮮的玩意。
跟著村長走了好一會,走到了一座看上去不錯的三間瓦房,和一間挺大的院子,院子裡長滿了雜草,顯然是荒廢著的,我依稀記得這就是我家的房子,不由得看著村長說道:“謝謝村長了,只是村長,我剛回到村裡,也沒有什麼吃食?這裡小賣店在哪來著?我去買些吃的回來。”
正在這時旁邊院子探出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眉目往上挑,整個人看著十分精明的樣子,穿了一件花色的上衣,看著我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原來是天賜回來了,我與你母親關係很是要好,她怎麼樣了?這屋子許久沒住人了,我來幫你收拾收拾,你這半大小子估計也不會開火,回來這幾天來我家吃就好了。”
我被這個陌生人的熱情好客驚呆了,心裡卻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印象,聽著她提起我的母親,我只能保持沉默。
我淺笑著,這個時候看熱鬧的村民裡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年歲大的女子,看著我和村長熱情的說道:“早說是天賜回來了呀?我們這些做他長輩的,也不好看著他手忙腳亂的,合該幫著收拾收拾!”
說著他們就擠過了我和村長,率先走進了院子之中,開始收拾起來,我清楚的看見甚至還有幾個鄉親手中帶著大米青菜醬油等吃食過來,我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想不到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鄉親們對我還這麼熱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村長看著這個場景,回頭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有事天賜就去找我,我家就在村口左邊第一家。”說著村長轉身就離開了。
我頓在那裡,看著已經開始幫我收拾的鄉親們,只能迎了進去,然後不斷地感謝著。
這些鄉親不僅十分的好客,還十分的八卦,不斷地打探著我家如今的情景,我半真半假的說著,應和了幾個時辰,才將這些鄉親打發走。
等到人都走乾淨了,我躺在土炕上,渾身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彈,剛剛打掃的時候我就看了,我家屋子也不大,若是奶奶藏東西能夠藏到哪呢?這我上哪找去啊?再看看那些鄉親送過來的吃食,還需要再次烹飪,我就更是懶得動了,只覺得疲倦。
正在這時大門開了,走進來了一個黑胖的男人,他一邊走著一邊喊道:“天賜,天賜,你在裡面嗎?”
我強撐著身體,開啟房門,一邊將那黑胖看著十分憨厚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讓了進來,一邊疏遠客氣的說道:“請問你是?”
那男人將手中拿的食盒放下一臉熱情的說道:“天賜,我是李大龍啊!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兩個小時候還玩過過家家呢!我想著你剛回來,定然沒有心思去做飯,就給你帶來點吃的。”
我看著李大龍,拼命回想也沒想起這個玩伴,看著他已經在吃飯了,也湊過去跟著瞎吃了幾口。
李大龍看著我也吃了,才低聲說道:“你在城裡待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
我愣了一下,只笑了笑。
那李大龍也不放棄,一邊看著我一邊裝作不經意的說道:“難道你要接過你奶奶的衣缽?你是不是準備出馬了?”
我驚得直接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指著李大龍說道:“你都知道一些什麼?快與我說說?我奶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大龍這麼年輕,怎麼他像是知道我奶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