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池縣一行給邊晶晶帶來很大震撼,接二連三遇險,讓她對河池縣的投資環境憂心忡忡。回到公司後,第一時間將調查到的情況彙報給江楠,並簡要作了分析,含蓄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至於自己的遭遇,隻字未提。
江楠靜靜的聽完彙報,面無表情,末了說:“看來需要重新考慮下合作伙伴。”
經過幾次共患難,猴子對王子良感激不盡。人都是現實的,光嘴上說謝謝誰都會,什麼都沒有真金白銀實在,聽說王子良家庭條件很一般,甚至貧窮。猴子找到父親,把給王子良報酬的想法提出來,老李滿口答應。
王子良下班回到家,看著家徒四壁,一陣自責湧上心頭。八年前,自己不懂事,闖下大禍,所幸不到14歲,達不到刑事判罪年齡。但是為了逃避仇家報復,父母不得已將自己送到少林寺。期間從未聯絡過,甚至不知道生死。自己生性頑劣,經歷過此事後深知必須學好本事才能保護好父母。王子良不知疲倦的刻苦練功,讓主持都驚訝不已。第二年,就被推薦進入後山,跟隨現在的師傅,一個活了一百三十多歲的老妖怪,開始了長期與世隔絕的日子。龐大無比的後山,就住著師徒倆人,毒蛇猛獸,瘴氣沼澤,懸崖峭壁,風餐雨宿,每一天都在和大自然作鬥爭。王子良從沒想到,小說裡描寫的故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八年歸來,雖然學得一身本領,但並沒有給家庭帶來任何改善。
指標指向10點,父母才收工回到家。王子良停下思緒,默默回到自己的臥室,需要給家人換個好點的房子啊。
王子良照常上班,經過一段時間的表現,王子良已經被正式任命為城管中隊長,成為中層幹部,有了自己單獨的辦公室。這並不稀奇,別的鄉鎮還有臨時工被提拔為副鎮長的先例吶,一箇中隊長,領導一句話的事,並不需要走組織程式。
趁人少的時候,猴子來到王子良辦公室,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良哥,您別誤會,這不是賄賂。這一段時間多虧你照顧,好幾次遇險都是你把哥們我救出來,這是一分謝意,也是你應得的報酬。”
王子良瞥了一眼信封,昨夜父母拖著疲累的身體到家的情景再次出現在眼前,暗歎一聲。猴子見王子良不說話,知趣的將信封放在桌上,推門離開。
傍晚下班,王子良騎著父親親自組裝的“二八”腳踏車回家。這輛腳踏車還是父母結婚時置辦的,父親一直視若珍寶,這次好好一頓收拾,成了王子良的座駕。
那個年代,誰家要是有輛二八大槓,可是倍有面兒,騎上去後面會引來一群駐足羨慕的眼神。要是再有縫紉機和手錶,那妥妥的富裕人家沒跑。
路上,王子朗特意買了排骨、土豆和一尾四斤多重的草魚。到家後,起火做飯。土豆燉排骨,王子良不怎麼會做,還是從唐志東那兒學來的,那小子媳婦坐月子時,沒少做好吃的伺候媳婦。不過,王子良做魚倒是一把好手,在山裡沒少從河裡摸魚給老頭子做。
忙忙碌碌兩個小時,天已經黑了,一陣排骨的香氣和草魚的香氣從屋內飄到屋外,饞人的不行。王子良整整盛了兩大盆,靜侯父母回來開飯。
左等右等不見父母回來,王子良站起來到門口探望,不會出什麼事吧。10點半,父母扶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進了屋。
王子良一愣,馬上接過手,將受傷的男人放到椅子上,母親用溫水洗了條幹淨的毛巾,父親從抽屜裡拿出醫用紗布、酒精、棉籤,給男人擦血、消毒。
忙活一陣,父母終於坐下來喘了口氣,王子良這才發現母親的半邊臉也腫了,胸口還有一個皮鞋印。
“怎麼了爸,發生了什麼事?媽被人打了?”王子良有些焦急。
父親喝了口水說:“一個喝醉酒的往路上扔啤酒瓶,弄的滿地都是碎玻璃渣,你媽勸了兩句,就被醉漢打了一巴掌,踹了一腳。這位老哥是開計程車的,剛好路過,下車阻攔,倆人就打起來,最後報警才把人抓走。”
說完父親轉頭對受傷的男人說:“真是多謝你啊,老哥,連累你傷成這樣。”
男人憨憨地笑道:“俺也是剛好路過,看不過去一個大男人當街欺負大姐。”
王子良猛的站起來問:“那個人現在哪兒?”
母親說:“已經被派出所帶走了。”
王子良轉身往外走去:“爸媽,你們吃完先睡,我出去辦點事。”
母親追出去:“這麼晚了,你去幹什麼,小良!”人已不見了蹤影。
最親的人被打,作為兒子的王子良內心非常難受,也為自己沒能保護好母親而深深自責。本來對父母就有愧疚,王子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自己的父母!更何況對方不佔理。
大門鎮派出所離鎮政府不遠,王子良每天路過,沒多大會就到了,因為工作關係,鎮城管中隊和鎮派出所偶有來往,人員也都臉熟,進去並不難。
11點多,派出所門口或蹲或站的有七八個人,有的還在打電話,看樣子都在等人。樓裡好幾個屋子亮著燈,掛窗簾的顯然是職工宿舍,王子良挨個看沒掛窗簾的,有三個屋子都單獨關著人。王子良一時無法確定哪個是自己要找的人,於是來到值班室。實習生小張認識王子良,疑惑的問:“王隊長怎麼來了?找人?”
王子良從兜裡摸出香菸,遞給小張一根:“一個親戚喝高了,聽說被你們帶到了所裡,我來看看啥情況。”
小張接過煙問:“今兒晚上抓了三個,都是醉漢,其中兩個涉嫌醉酒駕駛。你親戚叫啥,我幫你查查。”
王子良眨眨眼睛說:“一位老家的親戚,只知道外號叫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