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山峰,高聳入雲,古老的林海之中,一株株古木挺拔直立,如同守衛計程車兵,這裡是妖族祖庭,傳承了千古,一草一木都蘊含著歲月的氣息。
妖祖血祭即將來臨,各方妖帝也不再繼續追查幕後黑手,那些妖王消失不見,肯定是已經死了,即使是損失了三成數量的妖王,也不能耽誤妖祖血祭。
山腳之下,有一座青銅祭壇,綿延百里,上下三層。
黑血斑駁,古樸幽深,祭壇之上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粗獷而古老,其實,這是各種不知名的神獸和萬妖古篆,每一道紋路渾然天成,散發著莫名的神韻,好似大巧不工,粗糙至極。
在山巔之上,有一株高大千丈的古松,枝幹虯結,猶如龍爪一般,茂密青翠的樹冠綿延百里,隱藏在雲層中看不真切,一根根碧綠的松針泛著流光,如同美玉凋琢一般。
這便是妖祖殘靈棲息的地方,這株古松名為不老天松,壽命悠長,從上古一直活到現在,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山上的每一棵松鼠都算得上是他的分身。
忽然,祭壇開始緩緩震動,不老天松的枝幹上,浮現出一張臉,這張臉模湖至極,沒有五官,彷佛一個無麵人。
蒼松顫動,一根松針自松樹上飄落,直直的插在地面。
忽然,一道古老的呢喃之音響起,從不知名的虛空而來,落到每一個妖族之人的耳中,卻彷佛是來自亙古的呼喚,追朔著他們血脈的本源。
此刻,祭壇周遭,已經站滿了數百位妖帝,他們有男有女,皆化作人形,有的是身穿獸皮的老者,有的是俊俏無比的青年,有的是妖豔美麗的雍容美婦,有的是白髮蒼蒼的老嫗······
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們同時手掐印訣,虛空中,一道血河落下,浩浩蕩蕩,灌注在祭壇之中,整片天空都被染紅,但是,這些血液在落到祭壇上的時候卻被吞噬一空,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祭壇之上細密交織的花紋自上而下延伸下來,似龍鬚低垂,口銜寶珠,暈光生彩,照亮四方。
天空驟然浮現出神獸的虛影,有三足金烏橫渡虛空,有青龍白虎咆孝當空,有鯤鵬席捲浪潮,有朱雀振翅長啼······
每一隻神獸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祭壇四周的妖王們頓時感受到一股來自血脈深處的威壓,壓抑不住內心的季動和恐懼,當場跪倒在地。
唯有妖帝們才能在這股血脈威壓之下站穩身形,他們之中,有的經歷過一次,有的經歷過兩次,三次,甚至更多。尋常的妖族登臨妖帝之境,壽元可以達到三千,比人族元神壽命要長的多。
而若是血脈強大的妖族,壽元甚至能達到四千,在妖族歷史記載之中,曾有一尊傳承玄武血脈的妖帝活了五千歲!
在神獸虛影出現的剎那,祭臺上的花紋扭曲,一個個斗大的妖文浮現,凝成一條長龍,龍口銜著的寶珠同時綻放出無量的血光,然後束成一線,筆直向下,轟隆一聲,刺了下去。
就在此時,一個老者立在高空中,伸出手指輕輕一劃,又是一道血河落下。
“轟隆隆!”
血光向下,先是寂靜無聲,隨即轟然大響,到最後如同天崩地裂,汩汩的血水自下面湧出,只是剎那之間,重重疊疊的陰影浮現。
隨著源源不斷的血水融入祭壇,祭壇之上血水悄然無息升騰,咆孝,倏爾擴散。血池汩汩往外冒著血水,上面浮現出一張張扭曲的面孔,他們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斷嘶吼哀鳴,須臾之後,血水一開,一個個人影浮現出來。
他們都是在南疆被擄走的人族百姓,妖族一怒,上千萬人都被抽乾血液用來祭祀妖祖,這是上古留下來的傳承。
每次妖祖血祭都需要大量的人類血液,自上古之時,人族還是妖族的附庸和奴隸,那時候,妖族祭祀的時候,人族都好似是被血祭的牲畜一樣。
但是現在,人族勢大,血祭的規模少了不少,主要是怕觸動了三大宗門。
在一眾跪倒的妖王之中,有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他望著遠處的高峰,雙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便是來參觀妖祖血祭的莫厲海,即使是看到這等場景,他心中也沒有絲毫波動,修士成道已經算是另類的生靈,區區蟻民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魔教嫡傳的血神經亦是要修煉血之大道,魔教嫡傳們所消耗的血液不比這少。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處山峰的古松上。
那株古松給他的感覺十分玄妙,就算是沒有探出神念,他也從上面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之感,這種感覺,就跟師尊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
良久,他收回目光,重新將注意力放到祭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