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剛剛發洩過怒火的神武帝也無心與蘇銘談論佛理,只是勉強說了幾句話,眉宇間就浮現出幾絲疲憊之色。
見到這一幕,蘇銘也沒有多言,隨後就知趣的告退了。
然而,一回到國師府,忘塵和尚便呈上來一份請柬,看完之後,蘇銘有些詫異,自從他當上國師便深入簡出,很少與其他人來往,一是為了精進修為,二是沒有找到好的切入點,不好貿然行動。
但他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找上門的,居然是他。
看到請柬上的燙金大字,蘇銘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現在,這不就來了麼。
······
太子府。
名園綠水,翠軒青閣,池曲泉清,欣欣然,有一種詩意。
人行其間,花氣生於衣袂之間。
太子李賢坐在庭前,看著不遠處的紅桃丹杏,開花之時,紅白相間,映於水面之上,他眉頭皺了皺,一時心亂如麻。
不多時,一箇中年先生繞過花牆而來,羽扇綸巾,不疾不徐。
“先生來了。”
李賢轉過身,夕陽映照下,五官稜角分明,眉宇間紫氣氤氳,很有富貴榮華之氣,鬢角的霜白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滄桑成熟。
“殿下。”中年先生搖著羽扇,神情從容,道,“可是在為千秋大宴上刺殺之事發愁?”
李賢鄭重的點點頭,“千秋大宴的刺殺之事,所有的刺客當場暴斃,沒有一個活口,就算知道是南疆巫族的手段,也無從查起。”
“當然,孤相信這件事絕對不是二弟做的,他還沒那麼蠢。但此事已經傳得眾人皆知,朝堂上的局勢也有些不穩。”
“而且,宮中傳言,父皇的身體好像出了問題。”說到這裡,李賢眉宇間浮現出一絲陰霾之色。
若是父皇真的熬不住了,那他就必須早做準備,可若只是小恙,那他的舉動就無異於是犯了忌諱,很容易再次受到打壓。
而他的本錢已經不多,再輸,就輸不起了。
“殿下何必胡思亂想?此事宮中之人的傳言不可盡信,但有一人可以給我們更準確的資訊。”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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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普渡慈航。”
“他?就算他是國師,那又能如何?他難道比御醫更容易知道父皇的身體狀況?”李賢眉頭一皺,眼裡滿是不解。
中年文士羽扇輕搖,不徐不疾,“殿下可別忘了,自從二十年前以後,陛下遴選過不少國師,但沒有一人能活過半年,而這個普渡慈航已經擔任國師快一年了,並且,此人經常進宮與陛下談論佛法,又是修仙界的大修士,又怎麼會不知道陛下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