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破曉的初陽照射在雲宛兒白皙紅潤的臉頰上。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座破廟之內的草堆之上,身旁還有一堆已經熄滅但仍然冒著煙氣的火堆,她茫然的打量著四周,這破廟的窗戶殘破不堪,地上滿是雜亂的乾草,還有一座缺了頭的神像擺在這邊,滿是蛛網,似乎是很久沒有打掃了。
她支撐著身體起來,摸了摸肩膀的傷口,卻發現肩膀的傷口已經止血,用白布包紮好了。
她又急忙摸了摸背上的傷口,發現也是如此,她心中想道:“莫不是昨晚那個男的給我包紮的?若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都要被他看去了?”
想到這,雲宛兒漲紅了臉,心中是又氣又羞。
這時,那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到雲宛兒醒了,從懷中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油紙來,開啟油紙,只見油紙裡面包的乃是兩個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
昨夜太黑,也沒仔細看這人的模樣,現在看來,這男子倒也生的白淨,濃眉大眼,但卻是個不苟言笑的模樣,好似什麼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這也真是想誰誰來。
那男子拿了一個饅頭走到雲宛兒面前,面無表情的把那個饅頭伸到雲宛兒面前,問道:“你吃嗎?。”
雲宛兒看著這男子,銀牙緊咬,滿是怒色的雙眼摻雜這星星點點的淚光。
她一揮手打掉他手裡的饅頭,雙手抓住他伸過來的手,張嘴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
他疼得皺著眉頭,想把手抽回來,卻發現她力氣大的出奇,任他怎麼用力都抽不回手來。
雲宛兒死死咬住他的手,滾燙的淚珠滴落在男子的手上,她彷彿要把這些天受的委屈都算在這個男子身上一般。
她咬夠了,消了氣,這才鬆開口來,急忙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
那男子抽出了手,定睛一看,自己的手上被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傷口處有些發黑,此時都已經流出血來。
他皺著眉頭看了雲宛兒一眼,沒有說話,他把手裡另外一個乾淨的白麵饅頭包著油紙放在地上,轉身去把那被雲宛兒打落在地的白麵饅頭撿了起來便出去了。
那男子剛走去,雲宛兒便艱難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了兩步,想要離開,可剛踏出破廟的門,卻不知怎麼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來,她再一次昏倒在地。
再次醒來時,已是入夜,她依舊躺在那堆乾草邊,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抓來一隻野兔,又抱來一捆乾柴生了一堆火,他把野兔洗乾淨,拿了根木棍串起,放在火堆上慢慢炙烤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不知裡面是什麼香料,那男子慢慢將香料均勻的灑在烤野兔上,撲鼻的香氣瞬間傳到雲宛兒的鼻子裡。
雲宛兒坐起身子,一日未曾進食的她早已飢腸轆轆,她輕咬著朱唇,嚥了咽口水,雙臂放在坐起的膝蓋上,微微低著頭把半張俏臉埋在手臂裡,偷偷看著那男子放在火堆上炙烤的野兔。
過了好一會,看來野兔是烤好了,此時香味更甚了,雲宛兒的肚子也是不停傳出響動。
那男子收回烤好的野兔,仔細看了兩眼,似乎是滿意了。
男子看了雲宛兒一眼,起身往雲宛兒那邊走去。
雲宛兒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男子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蹲下身子來,把烤好的野兔往雲宛兒眼前一伸,淡淡的說:“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