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忽然有些猶豫道:“我雖能想辦法接近蘇嬤嬤,但在短時間內,她定是不會信我的,再說太妃的病,我若是不能親自去給她診脈,也是瞧不出病症的。”
再加上皇后的重重防備,經過昨晚之事,恐怕皇后對她的戒備更是嚴重。
別說見到太妃,單是接近蘇嬤嬤,便是有一點難度的。
蘇渙指了指手邊的桌案,上面擺著一堆宣紙,“你只需把想了解的情況寫於紙上,自會有人替你交到蘇嬤嬤手上。”
“你是說……”白卿寧微訝,知曉蘇渙這是打算幫她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不得不說,蘇渙的能力是值得人信任的。
她只是沒想到蘇渙竟能如此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臉上有些熱度,與蘇渙站在對立之面,明知該說些感激的話來的,偏偏幾度張口任是一字都說不出來。
蘇渙似乎並未發現白卿寧的異樣,留下這話又是慣常的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等到白卿寧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再抬頭只見輕輕晃動的紗幔,不見人影。
心中恍然了一瞬,那種怪異的感覺便被很快壓了下去。
被蘇渙這麼一攪和,白卿寧也不是很困了,手上的《枯木逢春》不再被珍視,隨意丟棄到一邊,她坐在桌案前毫無形象咬著毛筆的筆頭,眉頭緊緊鎖著,努力回想那日僅有一面之緣的太妃,她的神色,氣色,喘息……
“呼——大概先這些吧,太妃的瘋症想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需得慢慢觀看……”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桌案前的蠟燭也燃掉了小半截,流下的紅淚淌在桌面上,壓到了幾張散落的宣紙。
白卿寧將那幾張宣紙抽出來,重新放回原位,將那寫好需要的紙小心疊放在桌案正中間,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重新拿起書去向自己的床榻。
……
將紙張送出去的第三天,這日,白卿寧很是悠閒地半躺在鈴兒放置在涼亭的躺椅,手上拿著醫術細細品讀著,時不時還捏幾顆手邊放著的葡萄,十分愜意。
花鳥啼叫,微風習習,秋日的陽光也不算太灼人。
只是這不算灼人的陽光前很快被擋上了陰影,以至白卿寧很快反應過來。
只是蘇渙比她的動作更快,從她手中抽走了《枯木逢春》。
二人的視線上下相撞,唯一的牽連便是那同樣攥著的書。
蘇渙靜默時是冷峻如冰的,這是白卿寧在多次的觀察之下得到的答案。
但是她這次再近距離看靜默的蘇渙時,卻始終沒感覺到那抹冷峻的神色來,白卿寧真覺二人的姿勢有些不算合適,便小心挪著身體往躺椅又貼了貼,自欺欺人想總算是離了遠一點了。
她有些躲閃蘇渙的目光,手上拿書的力度鬆了一點:“這書、這書我還差一點便看完了,不過你若是著急要回去的話,你、你拿走便是了。”
也不必一直拿著書也不鬆手也不拿走。
白卿寧有些哀怨地想。
“啪——”
《枯木逢春》被蘇渙抽走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白卿寧頓感手中一陣空蕩,見書被隨意放在一處,不知蘇渙的到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也沒有開口,耐心等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