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意識攥緊了手中的暖手爐,對蘇渙的感情更加混亂理不清了。
“嘶……”
直到她的指尖被溢位來的熱水燙的瑟縮了一下,口中也撥出痛音來,一抬頭則瞧見了白贏捷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皇兄,你可是有別的話要說?是想問我為何得罪了皇后嗎?”
白卿寧身為拿著大劇本的人,心知白贏捷雖然同她一樣都是自小養在皇后的身邊,但是他與皇后的關係也並不親厚。
準確來說,可能是皇后自己沒有子嗣的原因,她膝下養的幾個孩子她都沒有去親自教養過,只是掛了一個養母的名頭在那裡,接到宮中去就交給了教養嬤嬤去,所以白贏捷和皇后的關係也是如此,倒是因為與白卿寧一同長大, 感情是比別人來說有些不一樣的。
見白卿寧問了,白贏捷點頭,“確實,你可是說了或者做了什麼觸怒了她?”
這時白卿寧沉吟了片刻,才將實情說了出來。
“她叫我去本是想借翠玉之死打聽我與蘇渙的關係,想知道我在蘇渙那裡得到了什麼訊息,還旁敲側擊問我可有對兇殺的懷疑物件。我便說了蘇渙與我說的話,說調查結果顯示翠玉是自殺而非他殺。”
“原是如此……我明白了。”白贏捷起身,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凝重,他看向白卿寧的眼神十分嚴肅,“小五,如今宮中形勢多變,你身份特殊,恐怕會多遭牽連,這幾日尤其要警惕皇后,若遇困境,你便去尋我……還有蘇渙,你雖與他多有過節,不過想必你也清楚他為人,是可以相信的。或許有時你見他比見我更容易達成……”
白贏捷話到半頭不說了,也不用白卿寧去送,乘著夜色匆匆離開。
“唉……”
重新坐回椅子的白卿寧輕嘆了一聲,經歷了這麼多接近生死的場面,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已被練就的百毒不侵了。
從鳳棲宮回來竟然也沒太多的不適,只是思緒還沒完全整理出來。
抱著湯婆子隨意調動身子,放空身體之後便是有些無聊了。
“啪嗒——”
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從她衣衫的暗袋裡掉了出來,她皺眉撿起,望著上面已經被地上水漬暈開的《枯木逢春》一陣好笑。
她什麼時候將這本書帶回來了?
一點都印象都沒有呢,難道是睡著的時候,還想著把人家的書拿起來放自己兜裡了?
白卿寧把書放在桌子上,湯婆子也被安置在一邊,空出雙手在暈溼了的地方進行人工風乾,不過生效甚微。
不過一會兒功夫,白卿寧便沒了耐心。
重新抱著湯婆子鑽進了舒適的錦床內,不動了。
此後幾天,白卿寧難得安生了幾日,待在長樂宮中每日都是和宮女們採花逗蝶,放風箏的,過得比較舒適。
聽從白贏捷的話,沒有再去理會外頭的事情。
渾然不知這幾日的時間,宮中的氣氛早已漸漸壓抑了起來。
路上行走的宮人們也都是行色匆匆,活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跟著。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說不對話,腦袋就搬了家。
後宮之中接連有宮女自殺的慘案,而剛剛上任身為禁衛軍統領,掌管宮中治安大小事的白霆弋,也因連著幾日來查不出什麼結果來,被本就不滿於他的大臣們接連彈劾。
宮中也也是議論紛紛,總是形勢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