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寧見皇后神色淡然,顯然是一早就知道白宛依在後頭聽著了,一陣噁心湧上喉頭。這人的算計還真是層出不窮,躲也躲不開。
在其他三人緊盯的目光中,她輕笑出聲:“先不說四姐姐如此篤定的語氣一口咬定我是殺害一個素未謀面無冤無仇的宮女,就說你看見翠玉落水,不喊快救人,而是大喊人來抓我。這聲五妹,卿寧還真是當不起。”
“你!”白宛依面色一沉,下意識往皇后那邊瞧了一眼,又狠狠道:“那荷花湖的水那般深,人掉進去了,哪還有生還的可能!再說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身上還多虐打的痕跡,誰知你是不是人前是個尊貴的五公主,人後就心狠手辣折磨下人呢!再說,你之前也不是沒少做欺辱宮人之事!”
白宛依還真是有臉說,白卿寧之前的名聲確實不太好,脾氣嬌縱跋扈,沒少打罵宮裡的宮人,但那也不是被白宛依和蕭雲汐左一句右一句有心挑撥的嗎?
她的話音落下,神情更是得意。
只是過分得意的她,並未發現一側的皇后眸色忽然加深。
“寧兒,你有什麼話說?那個宮女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皇后沉沉問道,保養得當的指甲在桌面上輕輕敲動。
“卿寧無話可說,翠玉確實是自殺。而且我也沒有殺害一個宮女的理由,母后儘管去查,我與這宮女可有一點交集。”
“寧兒,你這便是不打算解釋了?”
皇后本就心情不順,又在之前受了白宛依的蠱惑,如今又聽白卿寧“不識相”的話,慣為強勢的她怎麼能受得了如此,敲動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是啊,五妹說自己沒有殺人,又說翠玉是自殺,可有證據?母后最是通情達理,你若是能證明自己,我自不會說什麼!”
白宛依站在一處,得意洋洋,還不忘挑釁。
白卿寧左右看了看,見皇后不言,旁邊站著的李嬤嬤也是卯著身子站在一邊,無形的威脅和壓迫。
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她拿不出什麼證據來,恐怕今日是不能安全離開鳳棲宮了……
她閉了閉眼,復又睜開,眼底即是一片清明。
“我……”
“母后,您瞧兒臣給你帶了什麼新鮮玩意兒來……嗯?四妹和五妹也在麼?也倒是巧了。”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迎來,袍上用金線精心繡了四蟒,蜿蜒而上,是太子白贏捷。
“參見太子殿下。”
李嬤嬤趕緊行禮。
白贏捷卻不甚在意擺了擺手,來到神色有所緩和的皇后跟前,跟人行了禮。
“皇兄。”
“皇兄。”
白卿寧和白宛依也跟著喊人。
皇后見到白贏捷之後,那迫人的氣勢消散了很多,緊繃的神情也鬆弛了些。
“母后和四妹五妹這是在做什麼?可是要何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