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之北,有山名清涼。
山高路陡,人所罕之。
只是若是熬過了最初上山時的艱辛,到得山上,又是別有一番風景。
山勢高遠,故多風。
其中多草木,每有風過,必聞風吹林葉之聲,沙沙作響。
置身其中,每有超脫物外之感。
此山所以名清涼,也是由此而來。
清涼者,避暑也。
山上立著一塊石碑,上書人間清靜地,據說是當年臨城的第一任太守所立。
每年盛夏,臨城太守都會來此避暑。
自石碑豎起之後,倒是成了臨城人夏日的必來之處,彼時人來人往,也算是熱鬧非常。
只不過後來隨著那任太守被人刺殺在清涼山上,此處也是逐漸冷清下來,好像世人一下子就將此地遺忘了下來。
人情冷暖,草木成灰。
如今清涼山的石碑上早已落滿了塵土,也只有城中的老人會偶爾提及此地。
言談之中提及此地當年的盛況,眼中滿是緬懷之色。
週三此時正走在上山的路上,林葉遮蔽,不見天日。
他年歲不大,雖然也曾經聽鏢局裡的人說過這裡的往事,可到底不曾見過。
他打量著兩旁的風景,林木幽幽,草長鶯飛,倒確實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只是此地的風景雖然不差,可這裡距離臨城實在算不上近,景緻也沒有城中老人說的那般好,想來當年能夠到了夏日讓半城之人前來避暑,多半還是那個太守大人的「功勞」。
週三加快腳步,他對這種眼見他人起高樓,眼見他人樓塌了的事情並不關心。
這麼多年來,他雖然一直窩在鏢局裡,可見過的這種事情也不算少了。
他今日之所以來此地,就是因為王泰要他聯絡的那個人就住在此處。
離群而獨居,不是神明就是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