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昨日你賣給我的那篇文章不少大家看了都說極好。”
與人相交,如魚得水。
只是阿大知道,自家公子,從來志不在此。
岳陽城中有條白馬巷。相傳當年巷子裡曾有先人夜夢白馬,不久一朝成名,富貴了數代。後來巷子裡的老人們合計了許久,最後才將巷子改名為了白馬巷。
只是改名之後,許多年了,巷子裡再未出過什麼富貴人家,反倒是一日一日的衰落下去。
這個世道,原來活著,就已經很難了。
黃昏時分,一個小姑娘下了私塾。
她蹦蹦跳跳,像往常一樣在回家路上的糕點鋪子裡兜兜轉轉,最後看著街上賣糖葫蘆的流了一會兒口水。
小姑娘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默默的安慰著自己,“等到阿爹回來,就又能吃糖果了,小如,忍住。”
她一邊言語一邊揮著小拳頭為自己打氣。
片刻之後,她已經來到了自家的門前,屋子破敗,房頂上甚至破了幾個小洞。
白馬巷裡的房子大多如此。
一個婦人正坐在院子裡,手中拿著針線,為自己那個還沒還家的漢子縫了一雙新鞋。
這個沒良心的走之前說三兩個月就會回來,這次怎的去了半年也沒回來?
難道是出事了不成?待會兒要去隔壁的陸家嫂子那裡問問。
婦人雖然有些抱怨自家漢子不顧家,可終究還是擔心多一些。
小姑娘進門先是撇了撇自家院子,沒有見到自家阿爹的身影,那雙靈動的眼裡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只是又被她很好的遮掩下去。
她高興道:“娘,我回來了。”
婦人望了她一眼,起身給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下次下了學早些回來,別讓娘擔心你。鍋裡給你熱了飯菜,先去吃飯,然後去做功課。”
小姑娘吐了吐舌頭,蹦跳著跑向屋中。
婦人下意識的望了眼屋外,他不在。
自從那個負心漢子走了之後,家裡的飯菜總是熱了一遍又一遍。
哪怕歸家再晚,她也想要他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
忽然屋外響起敲門聲,她抬頭望去,一個青衫書生正站在門口。
正是離了長安道的朝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