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微微錯愕,他沒有想到至尊法師會提出這種要求,隨即無奈地聳了聳肩,偶爾做回打手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踏入卡瑪泰姬,窺探多元宇宙的真實面貌,尋求魔法與靈魂的深層奧秘。
如果市儈一點來說,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反正他跟墨菲斯托的大仇已經結下,也不怕進一步得罪那位地獄領主。
得到古一允許的肖恩,沒有急匆匆地衝到圖書館,沉浸於無數古老典籍和強**術之中,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自己對於魔法並不渴求,相反更注重關於靈魂的奧秘。
這個年輕人好似一位觀光客,漫步在偌大的卡瑪泰姬之中,時而會在某座聳立的法師塔下駐足停留,偶爾又會跟某個長年隱居的苦修士交談閒聊,魔法的大門對肖恩肆意敞開,而他卻一點兒也不心急,選擇慢悠悠地在門外徘徊。
這一切都被古一看在眼裡,眼眸裡湧現一絲欣賞之色,她立在卡瑪泰姬的中樞大殿,此處連線著三大聖殿,可以說是魔法世界的中心節點。她的手指旋動著金屬圓輪,像是調校著懸在上空的碩大星球,那是以三座聖殿建立的強大防線,其下還有許多修道院,隱修會之類的小型組織,這些隱匿於現代社會中的古老教派,正是魔法的傳承所在。
閃耀著熔岩般光澤的碩大星體,隨著圓輪的轉動,軌跡不停地發生著變化,各個微小的光點閃爍,那是一些次元裂口或者維度縫隙,通常會調派聖殿法師進行修復或看守,以防止異類生物的入侵,經過數千年的精心打造,物質世界的防線變得愈發堅固,除非是像墨菲斯托這種地獄領主級的惡魔,才可以透過人類軀殼作為載體,行走於物質世界。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的力量也要受到極大地限制,加上聖殿法師的密切監控,以及至尊法師的顯赫聲名,這些異類生物中的至強者,也不敢肆意妄為。
黃昏紀元到來以後,人類世界早已不是他們狂歡的樂園,反而淪為處處危險的狩獵場,作為異類生物的他們,淪為了法師們的獵物。
“您說過他是個危險人物,為什麼要把這種人帶到卡瑪泰姬?”身為至尊法師大弟子的莫度,踏入了這間銅鑄大殿。
“他身上的傲慢,野心,頑強,都令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古一仰頭望著旋動的碩大星體,她正在除錯著以三大聖殿作為節點的龐大魔法網路,保證能夠隨時偵測異類生物的入侵反應。
“卡西利亞斯。”莫度輕聲說出一個名字。
那個數百年來頭一個在卡瑪泰姬造成血腥慘案的墮落者,背叛了至尊法師的引導,盜走了進行黑暗祭祀的禁忌魔法,淪為多瑪姆的黑暗信徒。
“肖恩西珀斯很有天賦,甚至要比卡西利亞斯更強,他是那種從不循規蹈矩的傢伙,這樣的性格既危險,卻又能更快地踏入魔法殿堂。”
古一除錯完畢,長吁一口氣,她發覺黑暗維度中正在醞釀一場暴動,那些來自天堂或地獄的爪牙,紛紛開始從物質世界的裂隙中竄出,如同餓極了的野狗。想到準備轉生儀式的墨菲斯托,很難不聯絡到那幫邪靈與惡神策劃著什麼驚人的陰謀。
也許自己正是死於這場災難?至尊法師的心頭蒙上一層陰霾,她預感到大限將至,卻不知究竟會發生於何時。
“即便卡西利亞斯背叛了您,但是我不會。”莫度誠懇地說道。“我渴望得到力量去擊敗敵人,而正是您將力量賜予我,戰勝內心的黑暗,讓我學會遵循自己的法則。”
“黑暗從不會被消滅,我們只是學會了與它共存。”古一搖頭。
她的這位弟子,內心有著堅定的信仰,對於卡瑪泰姬與至尊法師,也是無比的信任和崇敬,可惜太過於遵守死板的規則,難以跳出侷限的世界,窺見真實的自我。